第十章：畸形的契約

我站在門外，透過那道狹窄的縫隙，看著房間裡小莉和妹妹的身體。時間仿佛凝固了，我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像要掙脫束縛。所有的震驚、恐懼和無法言喻的複雜情感交織在一起，最終，卻出奇地歸於一種詭異的平靜。我的女兒，她也踏入了這個深淵。這個秘密，不再是我一個人的負擔。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裡站了多久，直到小莉從妹妹身上下來，輕手輕腳地幫妹妹蓋上薄毯，然後偷偷摸摸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她的一舉一動都那麼小心翼翼，顯然是在極力隱藏著什麼。我靜靜地看著她走出房間，關上門，就像她從不知道那裡有什麼一樣。

那天晚上，我徹夜未眠。腦海中反覆播放著小莉在房間裡的畫面，以及妹妹蒼白的臉。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我做了一個決定。一個瘋狂、大膽，卻又在我看來無比「合理」的決定。

早餐時，小莉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她低著頭吃著吐司，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知道她在迴避，也在掩飾。我深吸一口氣，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打破了沉默。

「小莉。」我的聲音比我想像中要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溫和，彷彿只是在談論一件尋常的事。

她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爸爸？」

「你昨天，去了姑姑的房間，對嗎？」我直視著她，語氣沒有責備，只有一種探尋。

小莉的臉色瞬間刷白，手中的吐司掉回盤子裡。她的身體開始顫抖，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裡面打轉，卻又不敢落下。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伸出手，輕輕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別怕，小莉。」我的聲音輕得像羽毛，「爸爸沒有生氣。」

她疑惑地看著我，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爸爸…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知道。」我打斷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道你愛姑姑。」

小莉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她點了點頭，哽咽著。

「爸爸也愛姑姑。」我將目光投向那間緊閉的房門方向，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像在刻畫一個新的現實。「我們都很愛她，對不對？所以，我們才無法接受她就這樣離開。」

小莉沒有說話，只是抽泣著，但她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所以，爸爸把她留下來了。」我繼續說，聲音裡帶著一種病態的「坦誠」與「理解」。「爸爸用特別的藥，讓姑姑永遠不會變，她還是那麼美，那麼柔軟。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陪著她了，對不對？」

小莉的哭聲漸漸止住，她抬頭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困惑、恐懼、還有隱約的，被「理解」後的釋然。

我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語氣更加溫柔，像是在引導她進入一個新的、只有我們才懂的世界。「爸爸知道，你也想念她，你也想跟她親近。你摸她，吻她，對不對？」

小莉的臉頰再次泛紅，她垂下眼瞼，輕輕點了點頭。

「你看，我們都一樣。」我說，聲音裡帶著一絲解脫般的輕鬆，「我們都因為太愛她了，所以才會想和她待在一起，想和她親近，想和她做…那些只有我們和她才能做的親密事情。」

我停頓了一下，給她時間消化。我的目光在她恐懼又渴望的臉上流轉。「從今以後，這個秘密就是我們父女共同的秘密。姑姑就在那裡，她會永遠和我們在一起。以後，爸爸不在家的時候，你可以去找她。爸爸在家的時候，如果我們都想她了，我們也可以一起去。」

我輕輕握緊小莉的手，彷彿在許下一個神聖而又畸形的誓約。「以後，我們父女，可以一起『玩』她。你可以摸她，吻她，你也可以像以前那樣，跟她一起『磨豆腐』。爸爸也會和你們在一起。」

小莉的身體微微一震，她再次抬起頭，看向我的眼神，不再只有淚水和恐懼，而是多了一種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深沉與接受。我知道，她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並且，在某種程度上，也接受了。

這個家，這個被死亡與禁忌所扭曲的家庭，此刻被一份更加深沉、更加黑暗的契約所連結。父女，以及那具永恆的屍體，他們共同踏入了這個無光的深淵，再也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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