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镜原的意识像被揉成一团的废纸，在黏稠的梦魇里反复翻滚。

小黑屋的空气裹着铁锈和霉味，缠在她手腕脚踝的是粗糙的麻绳 —— 不是道具服里那种光滑的缎带，而是带着毛刺的、能磨破皮肤的粗麻。绳结勒进肉里，留下红紫的印子，每动一下都像被砂纸蹭过。面前的黑影没有脸，只有一双戴着灰皮手套的手，手套指尖沾着干涸的泥点，拳头挥过来时带起 “呼” 的风声，砸在小腹上像被生锈的铁块碾过。

“呃……” 闷痛从丹田炸开，沿着脊椎爬向喉咙。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小腹被撞击的瞬间，下体竟涌出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淌，浸湿了裙摆内侧。那液体带着体温，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血腥味 —— 不能叫，不能让别人看到这副样子，虚拟主播的人设要崩了…… 可黑影的拳头越来越重，每一拳都精准地落在同一个地方，那些液体也越来越多，顺着大腿内侧滴在地上，“嗒、嗒” 的声响在空屋里格外刺耳，像在嘲笑她的放荡。

最后一拳砸下来时，镜原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她弓起背，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下半身突然一松，那温热的液体再也止不住，汹涌得像暴雨天的排水沟。羞耻和剧痛绞在一起，她眼前一黑，彻底沉进了黑暗里。

“哈…… 哈啊！”

镜原猛地睁开眼，瞳孔在昏暗中缩成针尖。冷汗把额前的碎发黏在皮肤上，像冰冷的蛇。她刚想撑起身子，胃里就翻江倒海，慌忙侧过脸，趴在沙发边缘干呕 —— 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让她不住地咳嗽，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喉咙干得发疼，像被砂纸磨过。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却发现下唇不知何时被自己咬出了血，咸腥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这时，皮肤传来的异样感才猛地撞进意识里。

身下的人造皮革沙发凉得像冰，可大腿和小腿却浸在一片温热里。那温热带着黏腻的质感，顺着大腿根往下淌，在沙发边缘积成小小的水洼，“嗒、嗒” 地滴在地板上，在寂静的屋里敲出羞耻的节拍。镜原低头，借着窗外漏进来的路灯光，看清了那片深色的水渍 —— 是尿。

她的脸 “唰” 地白了，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手指死死攥着沙发边缘，指节泛白，连带着指甲都掐进了掌心。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她想咬着牙忍，眼泪却先一步涌了上来，烫得像滚水，顺着脸颊砸在湿透的裙摆上。

“镜原小姐？”

诚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被揉过的棉线。他本来蜷在沙发另一头打盹，膝盖上还搭着没盖完的毛毯，此刻猛地抬起头，额前的碎发乱糟糟地翘着，眼里还蒙着层睡意，可看到镜原的样子，那点迷糊瞬间被惊跑了。

他慌忙爬过来，膝盖在地板上磕出轻响：“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镜原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棉花，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她只能抬起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指尖颤巍巍地指向墙角的水桶 —— 那是诚平时接水用的，桶沿还沾着点铁锈，旁边摆着个印着铁道图案的搪瓷杯。

“水、水是吗？” 诚立刻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膝盖撞到沙发底，发出 “咚” 的一声，他却顾不上疼，几步冲到水桶边，拿起杯子舀了满满一杯。水在杯里晃出细碎的涟漪，映着窗外路灯的光，像撒了把碎银。

他把杯子递过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镜原的手。镜原的手烫得吓人，还在不住地抖，诚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赶紧收回手，捏了捏自己的掌心 —— 那里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度，像块小小的烙铁。

镜原接过杯子，手腕的力气几乎撑不住那点重量，水顺着杯口泼出来，打湿了她胸前的吊带。粉白拼色的布料本就被汗浸湿了大半，这下更透了，隐约能看到底下肌肤的颜色。她顾不上这些，仰起头猛灌，水流顺着下巴滑进领口，凉得她打了个哆嗦，可喉咙里的灼痛感总算缓解了些。

喝完水，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杯子 “哐当” 一声掉在地毯上，人也软软地倒回沙发里，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

诚刚想捡杯子，鼻尖突然钻进一股刺鼻的臊味。他皱了皱眉，循着味道低头看 —— 沙发边缘的水渍还在往下滴，深色的液体在浅色地板上洇开，像朵难看的花。再看镜原，她那身粉紫格纹短裙紧紧贴在大腿上，湿哒哒的布料把格子图案晕成了深一块浅一块的团，裙摆垂下来的地方还在往下淌水，连带着白色长筒袜的袜口都湿透了，那只黑色丝带蝴蝶结软塌塌地贴在皮肤上，像只被雨淋湿的蝴蝶。

“镜原小姐……” 诚的声音放得更轻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这里湿了，我抱你去床上躺好不好？”

镜原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听到这话，睫毛颤了颤，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她能感觉到诚的气息里没有恶意，只有小心翼翼的关切，这让她紧绷的神经松了些，却更觉得羞耻 —— 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简直像个麻烦的累赘。

诚伸手掀开毛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镜原的小腿。隔着湿透的丝袜，能摸到她皮肤的温热，还有布料下肌肉的轻颤。他飞快地移开手，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可看到沙发上那片狼藉，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压了下去。

他先扶住镜原的上半身，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她的头发蹭过他的脖颈，带着洗发水和汗混合的味道，有点甜，又有点涩。诚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窝，小心翼翼地用力 —— 抱起她的瞬间，他的心跳像被塞进了小鼓，“咚咚咚” 地撞着肋骨。镜原很轻，轻得像团棉花，可他还是怕弄疼她，手臂绷得紧紧的，脚步放得又慢又稳。

“放…… 放我去浴缸……” 镜原的声音细若蚊吟，气若游丝地飘进诚的耳朵里，“我想…… 擦一下……不要弄……脏”

诚愣了一下，低头看她。怀里的少女闭着眼，嘴唇发白，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他忽然觉得心里软软的，像被温水泡过 —— 她都这么难受了，还在想着不要弄脏别人的床。可这念头刚冒出来，身体就不争气地起了反应，他赶紧把视线移向天花板，喉结滚了滚：“好、好的，我这就带你去。”

卫生间的灯泡接触不太好，开的时候 “滋啦” 响了一声，昏黄的光才慢悠悠地淌出来，在瓷砖上投下晃动的光晕。诚把镜原放进浴缸时，陶瓷的冰凉让镜原瑟缩了一下，发出细碎的呻吟。

她的意识还是时断时续的，像接触不良的电视信号，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手指搭在浴缸边缘，却连握紧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身体往下滑。

诚看着她这副样子，咬了咬下唇。浴缸里没有放水，他总不能让她就这么湿淋淋地躺着。他蹲下身，视线刚好和浴缸里的镜原平齐，能看到她锁骨处细细的汗，还有被打湿的吊带勒出的浅浅红痕。

“那、那我帮你脱衣服了哦？” 诚的声音紧张得发飘，像被风吹着的纸片。

镜原没说话，只是睫毛又颤了颤，算是默许了。

诚的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先碰到了她外套的拉链。黑色的拉链头有点凉，上面还沾着点她的汗，滑溜溜的。他捏住拉链，轻轻往下拉，“呲啦 ——” 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卫生间里格外清晰。外套敞开的瞬间，里面粉白拼色的吊带露了出来，吊带的边缘镶着细细的蕾丝，被水浸得有点硬，刮过她的皮肤时，镜原轻轻哼了一声。

诚的心跳又快了几拍，赶紧移开视线，伸手去解吊带的搭扣。搭扣在背后，小小的一个，他的手指笨笨地勾了半天，才总算解开。脱下吊带时，布料从她肩上滑下来，露出的皮肤白得像瓷，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诚的呼吸猛地一滞，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地上的外套。

接下来是那条粉紫格纹短裙。湿哒哒的布料贴在大腿上，把斜格纹晕成了模糊的色块。诚的手指碰到裙摆时，能感觉到布料下肌肉的轻颤。他小心翼翼地把裙子往上掀，生怕弄疼她，可指尖还是不可避免地蹭到了她的大腿 —— 隔着湿透的丝袜，那皮肤的温热和细腻像电流一样窜上来，让他的手指僵了一下。

脱袜子的时候更要命。白色的长筒袜被尿浸得半透，紧紧裹着她的小腿，能看到底下淡青色的血管。诚捏住袜口，一点一点往下褪，袜顶的黑色丝带蝴蝶结勾住了他的指甲，他费了点劲才解开。褪到膝盖时，丝袜突然 “啵” 地一声弹开，露出的皮肤白得晃眼，诚的脸 “腾” 地红了，赶紧加快速度，把两只袜子都脱了下来。

脱完衣服，诚的额头上全是汗，连后背都湿透了。他不敢看浴缸里的镜原，慌忙拿起旁边的毛巾，在水龙头下冲湿，又用力拧干。毛巾的毛絮蹭过他的手指，有点痒，像他此刻乱七八糟的心绪。

他蹲在浴缸边，轻轻用毛巾擦着镜原的胳膊。她的皮肤很软，像刚蒸好的米糕，擦过的地方泛起淡淡的红。镜原的睫毛动了动，似乎醒了些，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却没睁开眼，只是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哼唧声，像只不安的小猫。

诚的动作更轻了，心里想着：快点擦干净，让她舒服点…… 可目光还是忍不住往她脸上瞟 —— 她的嘴唇微微张着，呼吸浅浅的，嘴角还沾着点刚才喝水时溅的水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小小的光。

卫生间里只有水龙头滴水的声音，还有他自己 “咚咚” 的心跳声，像在演一场只有两个人的默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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