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穆直如愿被选中，获得了面见刘瑾的机会。第三天，他与其他四名同样被选中的年轻太监，在常公公的带领下，忐忑地来到了刘瑾的住处。殿门庄严而厚重，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只剩下权力核心令人窒息的静默。

进入屋内，只见刘瑾正端坐于主位之上, 身着一袭绛紫色蟒袍，面容肥胖，眼神中透着一股深沉的精明与阴鸷。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目光扫过殿内肃立的五人，威压不怒自威。

穆直与其他四名太监立刻躬身下跪，头几乎触地，声音恭顺而压抑：“奴才参见刘公公，公公万福金安！”

刘瑾放下茶盏，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嗯”，随即，他那肥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扶手，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起来吧。本公公要选的，是忠心耿耿，能为本公公办事的‘狗’。身子骨如何，是否干净，本公公得亲自验过。”

他的话音刚落，殿内便弥漫开一种微妙的紧张。其余四名太监脸色微变，但无人敢违抗。穆直则面不改色，内心毫无波澜，他知道这一步迟早要来。

在刘瑾的注视下，五人相继解开衣衫，最终赤裸着身体站在殿中央。当所有人的身体都暴露在刘瑾的视线中时，刘瑾那锐利的目光一寸寸扫过。

其余四名太监，虽然都已净身，但看得出来，他们大多是“半净”，即只去除了阳具，阴囊仍在，只是干瘪地耷拉着，有些甚至还留有少量阴毛。这是当时宫中一些太监为了保留一丝男性象征而采取的手段，也方便日后赎身出宫。

然而，当刘瑾的目光落在穆直身上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与兴趣。穆直那千锤百炼、线条分明的阳刚肌肉，与他下体彻底平坦、光洁无毛的阉割之处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不仅去了根，连阴囊也被割得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凸起，只留下愈合后的平滑皮肤，昭示着他净身的彻底与决绝。

刘瑾的嘴角勾起一丝饶有兴趣的弧度。他缓缓起身，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子，径直走到穆直身前。他没有理会其他四人，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穆直身上。

刘瑾那肥胖而带着些许老茧的手，带着一丝冰冷，却又充满了审视的意味，轻轻地抚摸上穆直那平坦的净身处。他的手指在那光洁的皮肤上缓缓摩挲，感受着那份彻底的空无，眼神中充满了玩味和探究。

“你这般体格，器宇轩昂，却是将自己净得如此彻底。”刘瑾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说说看，你为何要净身得如此干净？又凭什么，能做本公公的‘狗’？”

穆直垂下眼睑，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懊悔与愤恨，声音中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沙哑，仿佛在回忆不堪的往事：“回禀公公，奴才原本是个不羁的江湖散人，四处闯荡。却不慎玷污了当地一户大户人家的千金。那家人权势滔天，奴才被他们抓住后，为了惩戒奴才，便将奴才强行净了身。”穆直说到这里，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仍在经历那份痛苦，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狠戾：“事后，那家主还不肯罢休，竟又花钱请人暗杀奴才，奴才这才不得不逃入宫中，避开仇家追杀，以求苟活。净身之痛，灭门之恨，奴才时刻铭记。”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刘瑾，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奴才如今一无所有，只剩这条残躯。只要能活命，能有朝一日报此奇耻大辱，让那些仇家血债血偿，做什么都愿意！ 奴才深知，在这宫里，没有权贵庇护，便如同蝼蚁。若能成为公公的‘狗’，追随公公左右，拥有公公的权势，奴才便能报此净身之仇，为公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穆直这番话，真情与谎言交织，编织出一副因仇恨而扭曲的凄惨景象。他将自己的阳刚与净身彻底联系到“受害者”的身份，将那份“彻底”归咎于极致的报复，并通过对权力极度的渴望来展现其“忠诚”和“利用价值”。

刘瑾听完，脸上肥肉微微颤动，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他收回抚摸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毒辣的光芒。

“好，好啊。”刘瑾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他似乎对穆直的回答极为满意，特别是穆直眼中那份因仇恨而燃烧的火焰。他看向穆直的目光，如同看向一件趁手的工具，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不，更像是一条被彻底驯服，且内心充满嗜血欲望的好狗。

“你很好，本公公就喜欢你这样有恨、有欲望的奴才。”刘瑾走到穆直面前，用肥胖的手拍了拍穆直结实的肩膀，“起来吧。从今以后，你便是本公公的‘干儿子’了。”

穆直恭顺地站起身，低头应道：“奴才穆直，谢过干爹！”

刘瑾看着穆直眼底那份因仇恨而扭曲的忠诚，肥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样的“狗”才最可靠，因为他们被仇恨驱使，被权力诱惑，更容易被他掌控。

“很好，穆直，”刘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掌控欲，“既然你如此忠心，本公公自然不会亏待你。”

说着，刘瑾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雕花木盒。他缓缓打开，一枚龙眼大小、色泽乌黑的药丸静静地躺在其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香。

“此乃续命丹。”刘瑾捻起那枚药丸，凑到穆直眼前，语气幽幽，带着几分威慑，“服用此丹，能让你功力精进，百病不生。但它亦是剧毒之物，需每日服下本公公特制的解药，否则，七日之内便会暴毙而亡，五脏俱焚，死状凄惨。”

他将药丸递到穆直面前，眼神锐利如刀：“现在，便是你证明忠心的时候了。”

穆直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知道，这是刘瑾彻底控制他的手段。一旦吞下这药丸，他的性命便完全掌握在刘瑾手中，再无反抗余地。然而，他别无选择。为了从龙卫的使命，为了深入刘瑾的权力核心，他必须展现出绝对的顺从。

他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接过那枚冰冷的药丸。穆直看了一眼手中的续命丹，随即目光坚定地看向刘瑾，没有一丝畏惧。他知道，此刻的任何迟疑都会招致怀疑。

穆直将药丸放入口中，没有咀嚼，直接仰头吞咽而下。药丸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带来一丝微凉，随后便是一种难以察觉的异样感扩散开来。

做完这一切，穆直再次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他的声音恭顺而坚定，字字清晰地传入刘瑾耳中：“奴才穆直，愿为干爹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此生此世，唯干爹马首是瞻！”

刘瑾看着穆直的果断，眼中流露出极度的满意。他扶着下巴，肥厚的脸上堆满了笑意。他知道，这颗药丸，彻底拴住了穆直这条“狗”。

“很好，很好。”刘瑾连说了两声好，随后他收敛了笑容，声音变得威严起来，却也带着一丝亲近的吩咐：“从今日起，你便在本公公身边侍奉。每日辰时，你来本公公房中，为本公公更衣、梳洗。其余时候，便随侍左右，听候差遣。”

他挥了挥手，示意穆直退下：“去吧。”

穆直再次恭敬地磕头，然后缓缓起身，垂着头，迈着顺从的步伐退出了刘瑾的房间。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将他与刘瑾的目光彻底隔绝。穆直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仅仅是刘瑾的“干儿子”，更是他性命相连的“棋子”。而他，也将利用这份“棋子”的身份，一步步地实现从龙卫的使命。

小说相关章节：太监穆直（第二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