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灯灵的灵魂，情况则更加糟糕。她那属于“神”的高傲，早已被这具陌生的、极度敏感的女性身体所传来的、她从未体验过的、汹涌澎湃的快感给冲刷得七零八落。她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这最原始的生理本能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叶小舟，在欲望的狂涛骇浪中，随时都有可能被彻底倾覆。

最终，当那股极致的刺激攀升到顶点，并轰然爆发的那一刻，两个灵魂，都同时达到了承受的极限。

“啊——！”

一声混杂着解脱、崩溃、愉悦和痛苦的、不分彼此的尖叫，响彻了整个出租屋。

紧接着，仿佛是某种深层次的保护机制被触发，那维持着灵魂互换的无形力量，也随之骤然中断。

嗡——

张伟感觉自己的意识，再一次被狠狠地撕扯、抛飞。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具熟悉的、充满了夸张女性魅力的身体里。

他依旧趴在床上，维持着那个羞耻的姿势。但身后，那具娇小的、属于灯灵的身体，已经无力地滑落到了一旁，像一个断了线的玩偶。

灵魂，换回来了。

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劫后余生般的死寂。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场疯狂风暴所留下的、暧昧而又糜烂的气息。

张伟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被彻底掏空了。刚才那场经历，对他来说，就像是连续跑了一场思想上的马拉松，又坐了一百次最刺激的过山车，最后还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甩干了一样。

他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猥琐的念头、什么恶作剧的想法，统统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极致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

这就是……传说中的“贤者时间”吗？

他缓缓地、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躺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灯灵。

灯灵的情况，看起来比他还要糟糕。她蜷缩在床上，一头银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开，那张总是挂着狡黠或愤怒表情的绝美小脸上，此刻却是一片潮红和呆滞。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失去了所有的焦距，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还没有从刚才那场风暴中完全归位。她的身体，还在因为那强烈的余韵，而无意识地、轻轻地颤抖着。

显然，这场游戏，对她这个“初学者”来说，冲击力更大。

两个人，一个趴着，一个躺着，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极其的微妙。

不再有剑拔弩张的对峙，不再有充满恶趣味的挑衅，也不再有支配与被支配的权力游戏。刚才那场堪称“同归于尽”式的终极PLAY，似乎将他们之间那层看不见的、互相试探、互相算计的隔阂，给彻底炸碎了。

他们以一种最极端、最赤裸、最坦诚的方式，“交流”了彼此。

现在，风暴过后，一切归于平静。他们就像两个刚刚联手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但又极其愚蠢的工程的伙伴，一起瘫倒在废墟之中，共享着这份独特的、混杂着疲惫和空虚的“战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伟才缓缓地、用尽全身力气，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对G罩杯的巨乳随着他的动作，沉甸甸地晃动了一下，但他此刻，却连多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了。

他看着依旧在发呆的灯灵，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该嘲讽她“玩脱了吧”？还是该为自己刚才那变态的行为道歉？似乎……都不太合适。

最终，他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声音沙哑，语气复杂。

“那个……你……还好吧？”

张伟那句干巴巴的、充满了不确定性的问候，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灯灵那片死寂的、已经彻底宕机的思维湖泊里，激起了一圈微弱的涟漪。

她那双空洞的、失去了焦距的琥珀色眸子，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重新聚焦。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正坐在床边，一脸尴尬地看着自己的张伟（她）身上。

当看清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的瞬间，刚才那场惊心动魄、天翻地覆、让她灵魂都为之颤栗的疯狂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冲垮了她那道用“神明”的骄傲和几千年的阅历筑起的、看似坚不可摧的心理防线。

她那张潮红未褪的、绝美的小脸，先是瞬间涨得通红，然后又变得煞白。嘴唇哆哆嗦嗦地，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所有复杂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情绪——羞耻、愤怒、委屈、茫然、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分辨的……东西，全都汇聚成了一种最原始、也最直接的情感宣泄方式。

“哇——！”

一声响亮而又充满了委屈的哭声，毫无征兆地从灯灵的口中爆发了出来。

这哭声，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表演性质的、假惺惺的抽泣，也不是那种被羞辱后不甘的哽咽。而是一个真正的、不掺任何杂质的、如同三岁小女孩被抢了心爱糖果般的、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像一只被惹急了的小猫，一边放声大哭，一边挥舞着那双小小的、毫无力道的拳头，劈头盖脸地向张伟（她）的身上砸去。

“呜呜呜……你这个混蛋！变态！大色狼！”

“啪！啪！啪！”

她的小拳头，软绵绵地捶打在张伟（她）那具充满了弹性的、柔软的女性身体上，非但没有任何疼痛感，反而像是在撒娇。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敢这样……呜呜呜……”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滚而下，“我……我只是想……想捉弄你一下……你……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居然……居然对自己……呜呜呜……”

她似乎想控诉张伟刚才那“自己玩自己”的变态行径，但话到嘴边，又觉得羞耻到根本说不出口，只能用更-大的哭声和更用力的（虽然还是软绵绵的）捶打来发泄。

张伟（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搞得一愣，随即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她的“攻击”。他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彻底抛弃了所有“神明”包袱，哭得像个普通小女孩的灯灵，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玩得太过火了。

他把一个活了几千年的、喜怒无常的小恶魔，给硬生生……玩哭了。而且还是这种不讲道理的、撒泼打滚式的真哭。

一种莫名的、从未有过的负罪感和心虚，悄然爬上了他的心头。

“喂……喂……别哭了……”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抓住灯灵那还在乱挥的小手，试图安抚她，“我……我那不是……也被你逼的吗？谁让你先玩那么大的……”

“我不管！我不管！”灯灵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继续一边哭一边捶他，“你就是个变态！彻头彻尾的大变态！我……我再也不跟你玩了！呜呜呜……我要回灯里去！我再也不要出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真的试图往那盏被扔在床头的黄铜油灯里钻，但因为没有发动能力，只是徒劳地用头撞着灯身，发-出“梆梆”的闷响，样子看起来又可怜又好笑。

张伟看着她这副又哭又闹、甚至开始自残（虽然撞不坏）的模样，一个头两个大。他知道，如果现在不把这位姑奶奶哄好，让她真的铁了心罢工，那自己的乐子可就真的到头了。

而且，不知为何，看着她哭得这么伤心，他心里……竟然真的有点不好受。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他只能放低姿态，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笨拙地安抚着她，“都是我的错，我是变态，我是大色-狼，我是禽兽。你别哭了，好不好？你再哭，我……我心里也难受。”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自己那件还算干净的（因为是刚变出来的）睡衣袖子，轻轻地、笨拙地，去擦拭灯灵那张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花脸。

张伟（她）那笨拙而又带着一丝真诚的安抚，似乎起到了一点作用。灯灵那雷鸣般的嚎啕大哭，渐渐地、不情不愿地，变成了一阵阵委屈的、小声的抽泣。她不再用头去撞那盏倒霉的油灯，但依旧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恶狠狠地、控诉地瞪着张伟（她）。

她任由张伟（她）用睡衣袖子，笨拙地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痕，像一只虽然暂时停止了挠人，但依旧竖着浑身毛发，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小猫。

看到她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张伟（她）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这事儿，总算是有得谈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再哭眼睛就要肿成桃子了，就不好看了。”她继续用那种连自己都觉得肉麻的语气哄着。

灯灵抽了抽鼻子，用带着浓浓鼻音的、依旧充满怨气的声音说道：“你……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这个大变态！”

“是是是，我是变态，我是混蛋。”张伟（她）连连点头，态度好得不像话，“那……为了补偿你受到的巨大精神创伤，你说，要我怎么办？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依你，行不行？”

他这是打算破财消灾了，只不过这个“财”，就是他自己。

听到“补偿”两个字，灯灵的哭声彻底停了下来。她那双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狡黠的光芒，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张伟（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张伟（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要遭。这小恶魔，缓过劲来了，要开始算账了。

果然，灯灵清了清嗓子，虽然声音还有些沙哑，但语气已经恢复了几分属于“女王”的、不容置疑的腔调。

“哼，这可是你说的。”她从床上坐直了身体，盘起双腿，摆出了一副谈判的架势。

“为了赔偿我刚才受到的、足以让一个普通神明精神崩溃一万次的、无法估量的巨大伤害，我要求……你必须无条件答应我三个条件！”她伸出了三根纤细的手指。

“你说，你说。”张伟（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位姑奶奶安抚好，别说三个，三十个他都得捏着鼻子认了。

“第一！”灯灵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现在这副女人的身体，必须再保持三天！这三天里，你吃喝拉撒睡，都得以一个‘女人’的身份进行！而且，不准再对我动手动脚，或者有任何猥琐的想法！你得从灵魂深处，去学习如何当一个‘淑女’！”

张伟（她）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还要当三天女人？这简直是公开处刑的延期执行。但看着灯灵那副“你敢说不我就接着哭”的架势，他只能咬着牙，点了点头。

“好……好，我答应。”

“第二！”灯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报复的、恶作-剧般的笑容，“这三天里，我，灯灵大人，就是你的‘主人’！而你，就是我的专属‘女仆’！你必须对我言听计从，我说一，你不准说二！我要你给我捶背，你就得捶背；我要你给我喂饭，你就得喂饭！而且，你必须随时穿着我为你指定的、各种各样可爱的‘女仆装’！”

她似乎对“角色扮演”这个游戏，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只不过，这一次，主导者和被支配者，掉了个个儿。

张伟（她）的脸色已经有点发绿了。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未来三天，自己穿着蕾丝花边的女仆装，被灯灵呼来喝去的悲惨场景。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行，我认了。”他艰难地说道。

“很好。”灯灵对他的识时务感到非常满意，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愈发灿烂和危险，“至于第三个条件嘛……”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身体前倾，凑到张伟（她）的耳边，用一种充满了恶魔诱惑的、甜得发腻的声音，轻声说道：

“为了让你永远记住今天的‘教训’，也为了让我能随时随地地‘监督’你有没有好好当一个‘淑女’……从现在开始，直到我满意为止，你每天晚上睡觉前，和每天早上醒来后，都必须……主动地、真诚地、用你最甜美的声音，对我说一句——‘我最喜欢哥哥了’。”

“噗——！”

张伟（她）听到这最后一个条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个条件……这个条件简直是……杀人诛心！

她不仅要让自己保持女性身份，当她的女仆，还要用这种最羞耻、最肉麻的方式，去反复地、主动地，重温今天那场让她（和他）都差点崩溃的“黑历史”！

这已经不是报复了，这是要把他的尊严和羞耻心，按在地上，用砂轮来回打磨，直到变成粉末为止！

他看着灯灵那张因为想出了绝妙报复手段而充满了得意和快意的、绝美的小脸，张了张嘴，却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听到灯灵抛出的那个堪称“灵魂毁灭级”的第三个条件，张伟（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颗中子弹直接命中，所有的思维都在瞬间化为了齑粉。

让他……每天……主动说……“我最喜欢哥哥了”？

这比让他裸奔着绕操场跑十圈还要羞耻一万倍！

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他（她）差点就要拍案而起，跟这个小恶魔鱼死网破。但是，当他（她）看到灯灵那双刚刚还泪眼汪汪，此刻却因为大仇得报而重新亮起狡黠光芒的眼睛时，他（她）那颗永不服输的、充满了斗争精神的猥琐灵魂，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冷静了下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认栽！

就这么答应了，那未来三天，不，可能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将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彻底沦为毫无尊严的玩物。必须反击！必须在接受这份屈辱的同时，从里面抠出一点属于自己的“胜利”！

张伟（她）的脑筋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运转。

然后，他（她）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个与当前这副绝美脸庞格格不入的、充满了市井气息和谈判智慧的、奸商般的笑容。

“咳咳。”他（她）清了清嗓子，用那娇媚的女声，说出了一番让灯灵都始料未及的话，“我的好妹妹啊……你这个条件，确实是……有点狠啊。”

他（她）故意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先摆出了一副“我很为难”的样子。

灯灵挑了挑眉，冷哼一声：“现在知道狠了？晚了！要么答应，要么……我就接着哭，然后我们一拍两散，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我！”她又开始祭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无赖战术。

“别别别，我的姑奶奶，我没说不答应啊！”张伟（她）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谄媚的笑容，“我只是觉得，咱们是平等的、亲密的‘姐妹’关系，对吧？既然是姐妹，那付出和回报，也应该是相互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什么意思？”灯灵警惕地看着他（她）。

“我的意思是，”张伟（她）搓了搓那双已经变得纤细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个“咱们可以商量”的表情，“你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不就是每天早晚说一句嘛，为了我亲爱的好妹妹，我豁出去了！”

他（她）先是表现出了一副为了对方而甘愿做出巨大牺牲的悲壮姿态。

“但是！”他（她）话锋一转，终于亮出了自己的獠牙，“作为我付出了如此巨大的‘精神牺牲’的回报，你也必须做出相应的、对等的回应！这样才显得我们姐妹情深，而不是单方面的霸王条款，对不对？”

“什么回应？”灯灵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张伟（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真诚”的、充满了期待的笑容，缓缓说道：

“很简单。当我每天说完那句‘我最喜欢哥哥了’之后，你，无论当时在干什么，都必须立刻、马上，用一种比我还要温柔、还要宠溺、还要肉麻十倍的语气，回应我一句——‘妹妹乖，哥哥最疼你了’！”

说完，他（她）还故意用一种充满幻想的语气补充道：“你想想看，我一脸娇羞地对你表白，你一脸宠溺地回应我。这画面，多么的和谐，多么的充满了‘姐妹’之间纯洁的友爱啊！简直可以拿去评选年度最佳姐妹CP了！”

灯灵听完张-伟（她）这番话，彻底愣住了。

她张着小嘴，琥珀色的眸子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她本以为自己提出的第三个条件，已经是羞辱的极致，是能让他彻底崩溃的最终杀招。

结果，他非但没有崩溃，反而顺着自己的逻辑，给自己挖了一个更大的、更羞耻的坑！

让自己……去回应他？用更肉麻的语气？

让自己，去扮演那个“最疼妹妹的好哥哥”？

这……这不就等于，自己也被拖下水，变成了这场羞耻PLAY里，不可或缺的、另一个重要的角色了吗？！

这已经不是单方面的羞辱了，这变成了……相互的、公开的、角色扮演式的……调情？！

灯灵感觉自己的CPU，再一次，被张伟这神一般的脑回路给干烧了。她看着张伟（她）那张写满了“快答应我啊，我的好妹妹”的、无比“真诚”的绝美脸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因为，从逻辑上来说，张伟（她）的提议，听起来……竟然他妈的该死的“公平合理”！

一场围绕着“羞耻台词”和“角色扮演”的、堪称史上最诡异的谈判，就在这张乱糟糟的单人床上，激烈地展开了。

“不行！‘哥哥最疼你了’这种话太露骨了！我拒绝！”灯灵的俏脸涨得通红，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她感觉如果自己真的说出这种话，那她几千年积累下来的“神明”的威严，将彻底荡然无存。

“这怎么就露骨了？”张伟（她）立刻反驳，摆出了一副据理力争的姿态，“我说的可是‘我最喜欢哥哥了’，这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和牺牲了！你作为回应，表达一下‘疼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不然我单方面付出，多吃亏啊！不公平！”

“那……那最多只能说‘妹妹乖’！”灯灵咬着牙，提出了自己的底线，“后面那半句，绝对不行！”

“光说‘妹妹乖’？那也太敷衍了吧！”张伟（她）不干了，开始掰着指头跟她算账，“你看啊，我的台词里有‘最喜欢’三个字，这是情感的强烈表达。你的回应里，起码也得有个动词吧？光是‘乖’，那是形容词，是状态，不是互动！不行不行，这笔买卖做不来，我亏大了！”

“你……”灯灵气得语塞，她发现自己竟然在和一个凡人，严肃地探讨起了台词的“语法结构”和“情感互动”，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那再加一个字！”灯灵被逼得没办法，又退了一步，“就说‘哥哥疼’！言简意赅，意思也到了！”

“‘哥哥疼’？听起来跟你牙疼似的，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差评！”张伟（她）立刻否决，“必须是完整的句子，要有主谓宾，要有情感递进！‘哥哥最疼你了’，你看，主语‘哥哥’，谓语‘疼’，宾语‘你’，还有个副词‘最’来加强语气，完美！”

“你这个变态！你上辈子是语文老师吗？！”灯灵抓狂地揉着自己那一头银色的长发，她感觉自己的逻辑能力，快要被这个无赖给逼到极限了。

两人就台词的问题，争论了足足十分钟，谁也不肯让步。

眼看台词谈不拢，张伟（她）眼珠子一转，又从另一个角度发起了进攻。

“好好好，就算台词可以再商量，那配套的动作呢？总得有吧？”她一脸“我为你着想”的表情说道，“不然光说不做，多没诚意啊。我提议，在我说完台词之后，你作为回应，必须得温柔地、宠溺地，摸一摸我的头。这样才符合‘哥哥疼爱妹妹’的人设，对不对？”

“摸头？！”灯灵的警惕性瞬间提到了最高，“你想得美！我最多……最多在你说话的时候，对着你点点头！”

“点头？你那是领导听汇报呢！不行，太疏远了！”张伟（她）立刻摇头，“不摸头也可以，那……那改成刮一下我的鼻子？或者捏一下我的脸蛋？总得有点肢体接触，来体现我们‘姐妹情深’吧？”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姐妹情深啊！”灯灵快要崩溃了。

“因为我是你的‘女仆’，你是我的‘主人’啊！”张伟（她）理直气-壮地说道，“主人对听话的女仆，进行一点充满爱意的、鼓励性的肢体接触，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你……”灯灵发现，自己之前为了报复而设定的“主仆”关系，现在反而成了张伟（她）用来给自己挖坑的工具。她感觉自己搬起了一块石头，最后却砸在了自己的脚上。

一场激烈的、堪比最严谨的商业谈判的讨价还-还价，持续不断。

他们从台词的字数、语气、情感饱满度，一路吵到了配套动作的尺度、频率和接触时长。

比如，灯灵坚持回应的台词里，绝对不能出现“最”这个字，而张伟（她）则坚持必须要有“爱”或者“疼”这种直白的字眼。

再比如，张伟（她）要求“摸头杀”必须持续三秒以上，而且要用手掌，不能用手指；而灯灵则坚持，最多只能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一下她的额头，时间不能超过一秒。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她们（他们）那因为争吵而显得格外“娇媚”和“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行！‘哥哥爱你’太恶心了！”

“……那‘哥哥喜欢你’总可以吧！”

“……最多‘哥哥不讨厌你’！”

“……你这叫回应吗？你这叫人身攻击！”

“……不准捏脸！会把我的妆弄花的！”

“……你又没化妆！再说了，捏一下脸怎么了？显得亲昵！”

“……那我捏你的胸可以吗？！”

“……喂！你这是耍流氓！”

这场谈判，逐渐从一场关于羞耻的报复，演变成了一场充满了诡异萌点和奇特笑料的、关于角色扮演细节的“学术研讨会”。

经过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堪比联合国安理会紧急会议般激烈而又严谨的讨价还价，张伟（她）和灯灵，终于，达成了一份充满了妥协、斗争和各自小算盘的、堪称“世纪级”的羞耻协议。

这份协议的最终版本，被双方（在脑内）命名为——《关于“姐妹”日常互动行为规范的暂行条例（第一版）》。

其核心条款如下：

一、关于身体形态：张伟（她）需保持当前女性形态，为期三日。三日后，视灯灵“主人”的心情，决定是否延期或恢复。

二、关于主仆关系：在这三日内，灯灵为“主人”，张伟（她）为“专属女仆”，需服从主人的“合理”生活指令，并按时更换主人指定的、不同主题的“女仆装”。

三、关于核心互动条款（重中之重）：

1. 执行时间：每日清晨醒来后一小时内，及每晚入睡前一小时内，各执行一次。

2. “女仆”方义务：张伟（她）必须主动走到灯灵面前，以一个“充满诚意和依赖”的姿势（具体姿势可由“主人”临时指定，但不得超过“待罪的羔羊”之羞耻度），用甜美、真诚、不夹杂任何敷衍情绪的声音，清晰地说出台词：“我最喜欢哥哥了~”（结尾必须带有可爱的波浪号语气）。

3. “主人”方义务：在“女仆”方说完台词后三秒内，灯灵必须做出回应。回应内容固定为：“知道了，妹妹真乖。”（经过激烈斗争，“最疼你”被砍掉，“妹妹真乖”成为双方妥协的底线）。

4. 配套动作细则：在说出回应台词的同时，灯灵必须伸出一根手指（仅限食指），轻轻地、以“充满爱意但又不失威严”的力度，点一下张伟（她）的额头。接触时间不得少于0.5秒，不得多于1.5秒。

四、违约责任：任何一方未能按时、按质、按量完成上述条款，另一方有权要求其在当天，额外追加执行三次，并有权对追加执行的“羞耻度”进行升级。

当这份协议在两人脑中最终敲定的时候，她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如释重负，和一丝……对未来的、充满了期待和恐惧的复杂情绪。

“咳咳。”灯灵清了清嗓子，重新摆出了那副高高在上的“主人”派头，虽然她那微红的脸颊，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既然协议已经达成了，那……为了确保双方都充分理解了条款内容，我们就……现在，进行第一次‘演练’吧。”

“现……现在？”张伟（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当然！”灯灵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不容置疑的表情，“就当是……签署合同的仪式了。快点，我亲爱的好‘女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听听你的心声了。”

她飘到床边，优雅地坐下，双腿交叠，双手放在膝上，摆出了一副等待“觐见”的女王姿态。

张伟（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她看着灯灵那张写满了“快来取悦我”的脸，又看了看镜子里自己这副羞耻的、一丝不挂的模样，感觉自己的羞耻心正在经历一场12级的地震。

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上刑场一般，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灯灵的面前。

按照协议规定，她需要摆出一个“充满诚意和依赖”的姿---势。她脑子飞速旋转，最后，选择了一个她认为羞耻度相对较低，但又足以表达“诚意”的姿势——她缓缓地、屈辱地跪了下来，跪在了灯灵的面前，然后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充满了复杂情绪的桃花眼，仰视着她。

“可以了吗？”她用蚊子般的声音问道。

“嗯，还行，姿势勉强及格。”灯灵故作挑剔地点了点头，但她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那……台词……”张伟（她）感觉自己快要哭了。

“快说。”灯灵催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张伟（她）闭上了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她酝酿了好半天，才终于张开那已经变得饱满红润的嘴唇，用一种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头皮发麻的、又甜又软又糯的、带着一丝丝颤抖和委屈的夹子音，轻声说道：

“我……我最喜欢……哥哥了~”

那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带着一个可耻的、上扬的波浪号。

说完，她立刻就把那张滚烫的脸埋了下去，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整个房间，陷入了长达三秒钟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灯灵的身体，在听到那句台词的瞬间，猛地一僵。她感觉一股奇异的电流，从耳朵尖瞬间窜遍了全身。她那张绝美的小脸，“腾”的一下，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因为羞耻而瑟瑟发抖的“女仆”，脑海里一片空白。

一秒……两秒……

在第三秒即将结束的时候，她才猛地回过神来，记起了自己的“义务”。她慌乱地、僵硬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食指，用一种近乎于颤抖的力度，朝着张伟（她）那光洁的额头，笨拙地、轻轻地，戳了一下。

“知……知道了……妹妹……真乖。”

她的声音，同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慌乱，完全没有了预想中的、属于“哥哥”的威严和宠溺，反而像个同样害羞的小女孩。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对方额头那温热细腻的皮肤时，两个人的身体，都同时，不受控制地，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第一次“演练”，完成。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比刚才还要尴尬、还要诡异的、充满了粉红色暧昧气息的死寂之中。

她们都没想到，这场本应是单方面羞辱的“仪式”，最后，竟然会变成一场……相互的、同样羞耻的、纯情的……公开处刑。

就在房间里的空气尴尬得几乎能凝固成实体，两人都因为那场诡异的“演练”而陷入大脑宕机的状态时，张伟（她）那颗永远不甘寂寞、永远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的嘴贱之魂，却在沉默中率先苏醒了。

他（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通红、眼神躲闪、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女王气场，反而像个被调戏了的纯情小姑娘的灯灵，一个极其大胆、极其缺德、也极其致命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刚才……她为什么会那么大反应？

只是被叫一声“哥哥”，只是回应一句台-词，为什么会羞耻到连身体都在颤抖？

联想到她之前讲述的那个“变成炼金术士”的故事……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了出来。

张伟（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与这张脸的清纯气质格格不入的、充满了探寻和猥琐意味的、极其欠揍的笑容。

他（她）用那娇媚的女声，以一种看似不经意、实则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诛心之意的、聊家常般的语气，轻声问道：

“喂，我的好妹妹。”

他（她）先是用刚刚确立的、能让灯灵浑身不自在的称呼，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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