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古即定的你这条真理，我没想要反抗。空虚感这种事物，就像某天从饮料贩卖机里滚落出来带着水珠的易拉罐，喝完之后空空的突然不想扔进垃圾桶。透过拉开拉环的洞口观望空空的身躯，片刻之后还是扔进垃圾桶里。只是在所有强烈情绪过后，（比如杀人的时候、做爱的时候、飙车的时候、过度购物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漫上来，像是缓慢的潮水。而每次强烈的刺激之后，这种潮水都会蔓延得更快。更强烈地刺激激烈过后空空的大脑，有一种麻木的痛感，麻木的快感。像切肉的时候，觉得自己是案板上那块肉，于是把刀切下去。拿出了手机，好像手机里只有一个名字。只是笑了笑，放下，并没有拨打。

又是一个天空像油滋滋溏心蛋、要溢出来的时刻。拉普兰德躺在床上，这回是德克萨斯的床。她被捆成驯顺又色情的姿势，脖子上套着项圈，蒙住眼睛、塞上口球放置在那里，屁股里插着玩具。她像是反复在被剥开，剥开灵魂、剥开心灵，塞进德克萨斯的烙印，她的心灵里早已满是德克萨斯的指纹，在过早的时刻——就已经既被抚慰，又被折磨。她自己自主凑上了德克萨斯的枷锁，自己亲手扣好，因为无法自由呼吸，一边痛苦，一边沉迷。她想德克萨斯把她带回的安全屋那天、双手缠成粽子的那天是不是就已经被杀死了。她此刻，在高潮过后再度濒临高潮的边缘，泪水和口水都糊得乱七八糟的，除了高潮，不想再高潮，德克萨斯，无法去想别的事。她听见德克萨斯踏入房门的脚步声。德克萨斯解开她的口球，抚着她汗湿的脸庞、汗湿的额发，听她呜呜咽咽、神志不清地说，主人。这具被占据的身体，因为被占据而被填满，仰赖此缓解了强烈空虚感的身体。德克萨斯看着她，像是连锁超市货架上甜熟饱满的果实。她可以轻易用手触碰，拿起来。

她说，主人，屁股……屁股不想再高潮了，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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