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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山月不知心底事》,2

小说:《山月不知心底事》 2025-09-10 08:13 5hhhhh 4940 ℃

"滚。"林麦闷闷地回了一个字,尾巴不耐烦地甩了一下。

"那你睡会儿吧,"杨明压低了声音,"下节课我帮你盯着老师。"

林麦"嗯"了一声,意识渐渐模糊。

他做了一个很短的梦。

梦里他在篮球场上奔跑,汗水顺着毛发往下淌,背上的纹身一点也不疼了。场边围满了人,欢呼声此起彼伏,但林麦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

然后他看见林有山站在人群最前排,林有山没有像其他老师那样坐着,而是站得笔直,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身影。

梦里的林有山手里没拿教案,也没批改作业的红笔,只是单纯地、专注地看着他打球。

林麦运球过人,余光瞥见养父的尾巴尖微微翘了起来;他上篮得分,林有山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一点点;他失误摔倒在地,虎兽人的爪子立刻攥紧了护栏。

梦里的一切都很清晰,甚至能看清林有山虎须上沾着的粉笔灰,和那双灰蓝色眼睛里映出的、自己的样子。

"林麦?醒醒。"

有人晃了晃他的肩膀。

林麦猛地抬起头,嘴角还沾着口水。杨明站在他桌前,一脸担忧:"你做噩梦了?一直在哼哼。"

"……没有。"林麦抹了把脸,发现自己的爪子居然在微微发抖。

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了,那种被林有山注视的感觉,比任何奖励都让他满足。

"老师来了,"杨明低声提醒,"你脸色好差,要不下午比赛别上了?"

林麦摇摇头,强迫自己坐直身子。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已经开始板书,粉笔在黑板上划出的声响尖锐刺耳。他努力集中注意力,但梦里的画面挥之不去,林有山站在场边看他的样子,像在看什么珍宝。

下课铃响起,物理老师布置完作业离开后,篮球队员们三三两两往更衣室走。

"你真没问题?"杨明边走边问,"要不我们找二班借人?"

"不用。"林麦扯了扯校服领子,后背的伤口被布料摩擦得火辣辣的疼,"输谁都不能输一班。"

更衣室里乱哄哄的,队员们换着球衣,互相打气。林麦脱下校服时动作很慢,怕扯到纹身。更衣室的灯光惨白,照在他后背上那轮新月上,显得格外刺眼。

"我去,麦子哥,"队里的大前锋凑过来,"这纹身牛逼啊,什么时候搞的?"

"没多久。"林麦套上球衣,把纹身遮住。

"疼不疼?"

"还行。"

队友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纹身,有人问他为什么纹月亮,有人说也想纹一个,直到教练敲门喊集合,话题才结束。

篮球馆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大部分是来看热闹的学生。林麦跟着队伍热身,心不在焉地做着拉伸。他的目光扫过观众席,没有林有山的身影。

这很正常,那个虎兽人从不参加这类活动,总是以"批改作业"为由推脱。但刚才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林麦现在都觉得,下一秒林有山就会推开篮球馆的大门走进来。

"林麦!"教练吹了声哨子,"专心点!"

他这才发现自己走神到连热身操都做错了动作。

比赛开始前五分钟,双方队员列队。林麦作为队长站在最前面,和对方握手时爪心全是汗。一班的队长是只花豹兽人,爪子用力得像是要捏碎他的骨头。

"听说大学霸纹身了?"花豹压低声音,"挺骚啊。"

林麦抽回爪子,没搭理他。裁判吹哨,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节打得还算顺利,林麦几个三分球把比分拉开,队友们兴奋地拍他的背,正好打在纹身的位置,疼得他龇牙咧嘴。

第二节开始后,一班明显加强了防守,专门派两个人盯他。林麦运球时后背火辣辣地疼,汗水渗进伤口像是撒了盐。在一次突破时,花豹故意用肘部撞了他的肋骨,裁判却没吹哨。

"操!"林麦摔在地板上,尾巴砸得生疼。场边传来一阵嘘声,杨明愤怒地喊着"犯规",但裁判只是摆摆手示意比赛继续。

他爬起来时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花豹冲他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犬齿:"疼吗?小土狗。"

林麦没说话,只是擦了擦下巴上的汗。发球后他直接突破上篮,在花豹头顶狠狠扣进一球,落地时故意用肩膀撞了对方一下。

"哔——"裁判哨声响起,"三班7号,进攻犯规!"

场边炸开了锅,杨明气得直接跳了起来:"他先撞人的!"

林麦摆摆手示意队友冷静,自己走回防守位置。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后背疼得更厉害了,但心里那股火却越烧越旺。

比赛进入第三节,比分咬得很紧。林麦已经得了二十多分,但体力消耗太大,运球时爪子都在抖。在一次快攻中,他看见杨明在篮下空位,立刻把球传了过去。

球进了。林麦转身回防时,突然瞥见观众席最后一排有个熟悉的身影安静地站在角落里。

林有山?

他差点停下脚步,但比赛还在继续。花豹已经带球冲了过来,林麦赶紧回防,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是他看错了吗?林有山真的来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林麦的注意力全在观众席上。每次转身防守,他都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瞟一眼,生怕那个身影消失。但每次都能看见林有山站在那里,不像其他观众那样大喊大叫,只是静静地看着。

第四节最后三分钟,比分只差两分。林麦的后背已经疼得麻木了,汗水顺着毛发往下淌,把球衣浸得湿透。在一次突破时,花豹又使了小动作,这次直接踩了他的尾巴。

"啊!"林麦痛呼一声,摔倒在地。尾巴是兽人最敏感的部位之一,这一下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场边爆发出愤怒的吼声,杨明直接冲进场内推了花豹一把:"你他妈故意的!"

裁判赶紧拉开两人,吹了花豹一个技术犯规。林麦被队友扶起来时,整条尾巴都失去了知觉。他试着动了动尾巴尖,一阵剧痛立刻窜上脊背。

"还能打吗?"教练担忧地问。

林麦点点头,站上罚球线。观众席上嘈杂一片,但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余光里,林有山似乎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护栏边。

两罚全中。比分追平。

最后两分钟,双方都拼尽了全力。花豹被教练换下场,但一班的防守依然凶狠。林麦的尾巴垂着,每次跑动都疼得想骂人。

最后三十秒,一班的控球后卫失误,球被杨明断下。灰兔兽人把球传给林麦,他带球冲向对方半场,却在中线附近被三人包夹。

林麦做了个假动作,突然急停跳投——

球进了。

比分反超两分!

篮球馆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林麦被队友们团团围住。他的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响声,视线模糊得看不清记分牌。后背和尾巴的疼痛全都感觉不到了,只有胸腔里那颗心脏疯狂跳动着。

比赛还剩最后十秒,一班叫了暂停。

"防住这一球我们就赢了!"教练拍着战术板大喊,"林麦,你盯他们的控卫!"

林麦点点头,大口喘着气。他的目光飘向观众席,林有山还站在那里,这次他们的视线对上了。虎兽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爪子紧紧抓着护栏。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林麦死死盯着一班的控卫,那个狐狸兽人动作灵活,几次试图突破都被他拦了下来。

五、四、三——

狐狸传球了,接球的是他们的射手。林麦转身扑过去,爪子几乎碰到球——

二、一!

终场哨声响起,三分球没进。

他们赢了。

队友们欢呼着扑上来,把林麦高高抛起。他的后背撞到天花板上,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被放下来时,他的第一反应是看向观众席——

林有山不见了。

就像那个梦一样,虎兽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赛后更衣室里乱成一团,队友们兴奋地讨论着刚才的比赛。林麦坐在长凳上,任由队医给他的尾巴喷药。冰凉的药剂缓解了一些疼痛,但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林麦,"教练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打得不错,回去好好休息。"

他点点头,慢吞吞地换上校服。纹身的伤口又渗出了点血,把白色校服染红了一小块。

"喂,你看见没?"杨明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老林刚才来了。"

林麦的爪子顿了一下:"……是吗?"

"就站在最后一排,"灰兔兽人的长耳朵兴奋地抖动着,"我第三节才发现的,他居然一直没走。"

林麦没说话,只是把换下来的球衣塞进包里。

"他是不是第一次看你比赛啊?"杨明问,"以前从没来过。"

"嗯。"

"啧啧,看来老林还是很关心你的嘛,"杨明用爪子肘捅了捅他,"别总说他凶。"

林麦背上书包,尾巴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教练叮嘱他直接回家休息,明天不用来训练。他走出篮球馆时,夕阳已经西沉,校园里没什么人了。

秋风卷着几片落叶从他脚边滚过,远处教学楼亮起了零星的灯光。林麦站在空荡荡的操场上,突然不知道该去哪。

回家?面对林有山?那个明明来看他比赛却不肯露面的养父?

口袋里还装着那包烟,林麦摸了摸,又放开了。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下,让后背和尾巴的疼痛消停一会儿。

篮球馆后门有一条小路,通向学校的老图书馆。那里平时没什么人去,是个安静的角落。林麦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过去,在台阶上坐下。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把黑棕色的毛发染得亮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有三条未读消息——两条是杨明发的比赛照片,一条是林有山的:

「我去买菜,除了红烧鱼你还想吃什么?」

多么平常的一句话啊,就像过去十年里的每一天那样。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洛丽塔》,没有纹身,没有半夜的烟头,也没有那场被偷偷观看的篮球赛。

林麦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爪子悬在屏幕上方,却不知道该回什么。

最终他什么也没回,只是把手机塞回口袋,仰头靠在墙上。后背的伤口被粗糙的墙面摩擦着,但这点疼痛和比赛时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远处传来脚步声,林麦警觉地竖起耳朵。这个时间学校几乎没人了,会是谁?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种他再熟悉不过的气味——淡淡的烟草香,混着一点点墨水和纸张的味道。

林麦僵在原地,不敢回头。

"伤得重吗?"

林有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低沉平静,仿佛在问今天的作业多不多。

林麦的喉咙发紧:"……还行。"

虎兽人走到他面前,爪子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蔬菜和肉类。林有山依旧穿着那件深蓝色衬衫,只是袖口放下来了,遮住了结实的前臂。他的尾巴轻轻摆动,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我看见了,"林有山说,"最后那个投篮。"

林麦的爪子紧紧攥着书包带:"……嗯。"

"很漂亮。"

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林麦的眼眶瞬间发热。他低下头,怕养父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睛。

"尾巴呢?"林有山问。

"喷过药了。"

"我看看。"

林麦犹豫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把尾巴露出来。虎兽人的爪子轻轻拨开尾巴毛,检查伤势。林有山的触碰很轻,像是怕弄疼他,但林麦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肿了,"林有山得出结论,"回去冰敷。"

"嗯。"

又是一阵沉默。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林麦盯着那团影子发呆,突然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回家吧,"林有山直起身,"给你做红烧鱼。"

林麦站起来,背上书包。他的尾巴疼得厉害,走路时不得不稍微歪着身子。林有山走在他旁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爪子里的塑料袋随着步伐轻轻摇晃。

走到校门口时,林麦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会来看比赛?"

林有山的脚步没停:"路过。"

骗人。教师公寓在相反方向,怎么可能"路过"篮球馆。但林麦没拆穿,只是"哦"了一声。

"下次,"虎兽人突然说,"别那么拼命。"

林麦愣住了:"……什么?"

"你的背,"林有山指了指他的肩膀,"伤口裂开了。"

林麦这才注意到校服上那点血迹已经扩散开了,在黑棕毛的毛发衬托下显得很明显。

"值得。"他小声说。

林有山转头看他:"什么?"

"我说,"林麦抬头直视养父的眼睛,"值得。"

他们站在校门口的斑马线前,夕阳把两人的毛发都染成了金色。林有山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松动,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某种林麦读不懂的情绪。

红灯变绿,虎兽人率先迈出脚步:"走吧,鱼要趁新鲜做。"

林麦跟上去,尾巴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点。他的爪子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烟盒,但最终只是轻轻捏了捏,又放开了。

走到小区楼下时,林麦的脚步故意慢了下来。林有山走在前面,拎着菜袋子的背影在路灯下显得格外高大。那个灰色的垃圾桶就立在单元门旁,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林麦的爪子摸进口袋,烟盒已经被他的体温捂得发烫。他犹豫了一秒,在路过垃圾桶时,爪子轻轻一挑,烟盒划出一道弧线,悄无声息地落进了漆黑的桶里。

烟没了,但他心里反而轻了一些。他想起林有山站在篮球场边看他的眼神。

不是失望,不是厌烦,而是藏得很深的关心。

或许,他根本不需要用烟草麻痹自己。

夕阳下落,月亮升起来了,和他背上那轮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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