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波赞就是这样搞坏巴里的大脑，把他变成了仆从。

但安绿溪并不打算这样做，她另有打算，安家还有很多需要交代的事情，何况黑泥是不可再生的力量，分出一丝就少一丝，所以在事后她还要把安老头脑中的黑泥收回来，不能浪费。

她也不打算把安云杉做成仆人，安云杉没有那样做的价值。

做完这些后，安绿溪突然打了个趔趄，苏梦和白欣慌忙凑上来，把她搀扶到床上。

城主府内的床铺早已被浸湿，好在苏梦的背包中还有露宿用品，她紧急更换了床铺，服侍安绿溪先躺下。

安绿溪躺在床上，嘱咐道：“安老头还有用，你让白欣盯着他...把安家和百林城的卷宗都找出来，尤其是...关于祁家村的....”

白欣点头称是。

“还有...”安绿溪强调道：“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户籍身份...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就找出来...法宝资产金钱也都找出来...待我休息一阵，我们便离开这里。欣儿...你...”

白欣摇了摇头，捧住安绿溪的手：“都这个时候了，您可别说又要把我丢下了。”

安绿溪闭目不语。

苏梦关切道：“娘娘，您可消气？”

“...”绿溪沉默片刻：“消气...吗...？”

“直到刚才，我都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似乎有两个人在我的脑中打架，但我知道...他们都是我...可我又分不清...”

“甚至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的那么绝，是因为我是小梅的【母亲】吗？还是因为...【我自己】？说到底，现在的我，究竟是谁呢？”

“娘娘...”苏梦安慰道，“想您此生为人，也不过小几十年岁月，您融合了那么多躯体，其中甚至包括有两具神躯，如此庞大的记忆和情感，您本没有那个阅历去接收的，有此一遭，也属正常。”

“何况...”苏梦神色暗淡下来：“那楚若虞，想必生前最关切的，就是那个【女儿】了吧...”

“...”安绿溪若有所思。

“那强烈的情感，还遗留在她的残躯中，那是何等的爱啊，又能依此产生出何等的恨呢？恐怕，如今只有您自己清楚了。”

“.......呐，你说...”安绿溪双目看着镂空的天空，“当时一刀救回小梅的人...究竟是我...”

“还是因我的羽毛，而短暂复活的【楚若虞】？”

“娘娘...恕我直言，楚仙子已殒身十数载，断无可能还有残魂.......”说道这里，她突然怔住了。

一凤一狐面面相觑，良久不语。既然如此强烈的情感都保留了十一年，甚至影响了后来的主人，谁又能保证......

“不管是谁，我想，娘娘都已经圆了楚若虞最后的念想。”片刻后，苏梦微笑道。

“或许吧......”安绿溪也笑了，再纠结此事，已没有任何意义，当时的【自己】，究竟是【谁】，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我有些乏了...”安绿溪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苏梦笑道：“娘娘您刚才玩的太过火了，虽然对您来说本质上其实是自慰，又服下了媚药，还吸收了我们狐族的一小点记忆，使您暂时对性爱得心应手，可您的身体依旧是个雏儿，当然会不适应。”

她的双手将波赞的头罩在安绿溪的头上，待到头部闭合后，用双手抚着波赞的双眼，缓缓闭上。

“好好用您的新身体睡一觉吧，娘娘，这可是您此行最大的战利品，就用她做个美梦吧。小蛇会把您交代的事情办好，我也会一直守在您的身边。”

“您已服下我们狐族的丹药，对恢复神识很有帮助。”

“待您再次醒来，一切都将会复归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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