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高中毕业

时光如梭，这句话对于任何人来说，或许都只是一句充满了陈词滥调的感慨。但对于陈欣而言，过去的这三年，却像是一部被按下了数十倍快进键的、充满了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成长史诗。

当毕业典礼的钟声即将敲响，当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离别的伤感和对未来的憧憬时，陈欣只是静静地坐在宿舍那张早已显得过分狭小的书桌前，翻看着班级的毕业纪念册。

照片上，她站在人群的最中央，像一尊降临于凡间的、充满了压迫感的女神雕像。她周围的同学，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在她那恐怖的身高和气场面前，都显得如此的渺小和黯淡。

她看着照片上那个面带浅笑的自己，思绪却飘回了三年前的那个开学日。

那时候的她，虽然也已经足够惹眼，但终究，还只是一个“高挑美丽的少女”。

而现在……

她下意识地，审视了一下自己如今的这具躯体。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的疯狂成长、进化。

她的身高，已经来到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感到一丝陌生的、恐怖的数字——239cm。

这个身高，让她在家中，需要微微低头才能生存。在学校里，更是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移动地标”。

而她胸前那对永不满足的“王冠”，也即将突破了字母表的界限，来到了了“V”这个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禁忌的领域。

她看着毕业册上，那几个与她同住了三年的、熟悉的名字和面孔，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了一抹充满了怀念、却又带着一丝冰冷和鄙夷的微笑。

首先，是王萌萌。

那个娇小的、可爱的、如同宠物般的存在。

陈欣的目光，落在了照片上那个站在自己身前、身高只到自己大腿的、小小的身影上。她还记得，高三的时候，自己的腿长，就已经超过了一米六。而王萌萌的总身高，也只是将将突破了一米五。

这意味着，在过去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王萌萌，几乎是自然而然地，生活在了她的胯下。

当她们并肩走路时，王萌萌的头顶，甚至都无法触碰到她的“阴”部。

陈欣甚至不需要低头，就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小小的脑袋，在自己的臀侧晃来晃去。

这是一种充满了恶趣味的、绝对的物理碾压。

陈欣再看看王萌萌那依旧平坦如初的胸前，心中那份源于上位者的优越感，变得更加的强烈。她感觉，王萌萌这十八年来全部的发育成果，加在一起，可能都比不上自己这具身体，每周，甚至每天的、微不足道的成长。

然后，是李静。

那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短发女孩。

陈欣还记得，高中三年，李静是她们宿舍里，最刻苦、最努力的一个。她几乎放弃了所有的娱乐时间，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那堆积如山的试卷和习题之中。她那厚厚的镜片下，常年挂着一圈浓重的、因睡眠不足而产生的黑眼圈。

她付出了所有，只为了一个目标——在高考中，取得一个优异的成绩，考上一所顶尖的大学。

然而，当高考的分数，最终公布出来的那一刻。

陈欣看着自己那张几乎没怎么复习、全靠A+级天赋【过目不忘】硬撑起来的成绩单，再对比了一下李静那张写满了“努力”与“汗水”，却依旧比自己低了将近五十分的成绩单。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了讽刺与满足的快感，瞬间充满了她的内心。

她享受这种感觉。

享受着用自己那与生俱来的、不讲道理的“天赋”，去轻易地、毫不留情地，碾碎一个普通人，用尽了全部心血所追求的“梦想”。

这让她真切地感觉到，自己，与这些需要靠努力去换取成功的“凡人”，是多么的不同。

最后，也是最让她感到愉悦和玩味的，是马梓兰。

陈欣的指尖，轻轻地，划过毕业照上，那个站在自己身侧、脸上带着一丝勉强笑容的高挑女孩。

她还清晰地记得，高一开学的那一天。

这个女孩，是唯一一个，能在身高上，给她带来一丝丝压力的存在。那时候的马梓兰，甚至还比她高了三厘米。

而现在呢？

陈欣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已经接近两米四的身躯，再回想起如今只有一米九二的马梓兰。

接近五十厘米的、净身高的差距。

这道鸿沟，是如此的巨大，如此的深邃，以至于任何的挣扎，都显得那么的苍白和可笑。

她还记得，高二那年，马梓兰为了追赶自己的身高，几乎是把牛奶当水喝，每天都会喝掉1升。

她也记得，马梓兰的鞋子里，那双存在的、却又永远无法弥补差距的内增高鞋垫。

她更记得，马梓兰从最初的竞争、到后来的嫉妒、再到最后的麻木和绝望，那双眼睛里，光芒一点点熄灭的全过程。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充满了对这些“普通人”的、最深刻的鄙夷，和最强烈的、属于胜利者的优越感。

他们用尽全力，去追求的，去守护的，那些引以为傲的东西，在自己这副被系统“开了挂”的身体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还有一种感觉，下次再见面时，马梓兰，将会和王萌萌一样。

都将是生活在自己胯下的、渺小的生物。

仅此而已。

陈欣缓缓地合上了毕业纪念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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