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边，想伸手碰碰她，她却像受惊般猛地瑟缩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小动物般受伤的低呜。

　　“雫……”

　　我声音干涩，带着浓浓的懊悔，

　　“对不起.哥..哥混蛋…”

　　她没有回应，只是无声地流泪，身体蜷缩起来，背对着我。

　　我僵在那里，手足无措。

　　过了许久，我才试探性地躺到她身边，隔着浴巾，小心翼翼地、极其温柔地将她颤抖的身体搂进怀里。

　　她起初僵硬地抵抗着，但最终，也许是精疲力尽，也许是残留的依赖，她慢慢地、一点点地松懈下来，将满是泪痕的小脸埋进了我的胸膛，发出压抑的、委屈到极点的抽泣。

　　我一遍遍地吻着她的发顶、湿漉漉的额头，笨拙地低声哄着:

　　“对不起..乖..不哭了...是哥不好..哥是混蛋...以后不会了.…”

　　手掌极其轻柔地拍抚着她单薄的背脊，像安抚一个受尽惊吓的婴儿。

　　哄了不知多久，她的抽泣声才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偶尔的哽咽。

　　就在我以为她可能睡着了的时候，一只没什么力气的小拳头，带着残留的委屈和控诉，软绵绵地、一下一下地砸在我的脑袋和肩膀上。

　　“坏人……”

　　“骗子……”

　　“最讨厌你了……”

　　那力道轻得像羽毛，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撒娇。

　　但我却心甘情愿地受着，甚至微微低下头，方便她的“捶打”。

　　每一次小拳头的落下，都像在敲打我的良心，提醒我刚才的粗暴有多么混账。

　　“嗯，哥是坏人。”

　　我低声应着，任由她发泄。

　　她砸了十几下，似乎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那只小手才软软地垂落下来，搭在我的胸口。

　　身体也彻底放松，依偎在我怀里，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平稳，终于累极睡去。

　　只是那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我看着怀里这张终于平静下来的、带着泪痕的睡颜，心头沉甸甸的。

　　知道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在这一场失控的浴室风暴里，已然裂开了深深的缝隙。

　　要修补它，恐怕需要漫长的时间和加倍的温柔了。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