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成了艾尔莎的整个世界 那扇紧锁的木门将她与阳光、与曾经熟悉的一切彻底隔绝。每当窗外传来的孩子们嬉闹的声音，或是邻家妇人洗衣的谈笑，都像锋利的针，一下下刺痛着她敏感的神经。

　　然而即使身处囚笼，艾尔莎心中那点不甘与对父母的愧疚，如同黑暗中摇曳的微弱烛火，并未完全熄灭。她不想成为只会给家庭带来拖累和羞耻的“废物”，一个只会给家里带来羞耻和负担的存在。

　　在某次母亲趁着夜深人静时冷饭上来时，她抓住母亲那双粗糙的手，用沙哑的声音恳求：“娘，教我点手艺吧……编草鞋，或者……缝补衣服……我也想……帮衬家里一点……” 母亲看着女儿那双因为长期哭泣而红肿的眼睛，和那张苍白消瘦的小脸，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陈杂。最终她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无声地滴落在女儿冰冷的手背上。

　　于是在昏暗的阁楼里，借着从木板缝隙中透进来的微光，艾尔莎开始跟着母亲学习一些简单的针线活。艾尔莎的手指远不如母亲那般灵巧，最初总是笨手笨脚，不是扎到手，就是编出来的东西歪歪扭扭。但她咬着牙坚持，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倾注在指尖。她想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也能为这个家尽上一丝微薄的力量补贴家用。

　　可是，命运似乎铁了心要将她所有的希望碾碎。那对受到诅咒的乳房，依旧在以无法控制的速度持续发育。它们变得越来越沉重，皮肤被撑得极薄，青色的血管像蚯蚓般在皮下蜿蜒虬结，清晰可见。

　　很快，它们就长大到让艾尔莎连坐直都变得异常困难，每次起身都牵扯着胸前那两团巨大的肉团，带来撕裂般的疼痛。乳汁的分泌也愈发汹涌，几乎是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不受控制地从肿胀的乳头喷涌而出，将她身上本就单薄破旧的衣物彻底浸透，染上那股让她自己都感到讨厌的奶香味。

　　最终，艾尔莎连床都下不了了。那对硕大无朋的乳房如同两座无法撼动的小山，将她牢牢"锚"在潮湿的草堆上。她无法自己翻身，无法自己清洁身体，母亲不得不承担起所有照顾她的责任，喂饭、擦身、处理她流淌的奶水。

　　这无疑大大地加重了母亲和家庭的负担，母亲原本还能依靠着帮村民缝补浆洗，赚取一些微薄的家用，如今却因为要时刻照料艾尔莎而分身乏术，家里的进项也因此锐减，日子过得愈发艰难。

　　日复一日的劳累、贫困以及旁人异样的眼光，渐渐消磨着母亲心中那点残存的温情与母爱。起初母亲还会耐心地为艾尔莎擦拭身体，轻声安慰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照顾艾尔莎时会毫无遮掩地流露出不耐烦和厌倦。

　　有时，她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对艾尔莎大声斥骂或施之暴力，或者干脆隔上一两天才想起来去看一眼自己的亲生女儿。甚至想过“如果她不在了，家里会不会过的更好”这样的念头，但很快被负罪感和母亲的天性压了下去，只能在黑暗中无声地饮泣。

　　在那些母亲没有上来的漫长日夜里，饥饿和孤独啃噬着艾尔莎，每当父亲从外面做短工回到家，她都能隐约听到楼下传来父母压抑的争吵声——父亲粗暴的怒吼，母亲绝望的哭泣，以及器物被摔碎的刺耳声响，比任何肉体上的折磨都让她感到痛苦。

　　在那些被遗忘的时间里，唯一能让她维系生命的，竟然是她自己身体里源源不断流淌出的、她曾经无比憎恶的母乳。每当难以忍受的饥饿般灼烧着她的胃时，她便会用尽全身力气勉强侧过身，捧起自己那小山般的硕乳将乳头艰难地送到嘴边，吮吸那温热香甜的乳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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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也不是没有动过贩卖女儿奶水的念头。家里已经快要揭不开锅了，而女儿的奶水……看起来和那些牲畜的奶水并无太大分别，甚至更加浓稠香甜。

　　她用家里的陶罐偷偷积攒了些，想把这些“奶水”当作羊奶或者牛奶去售卖，给家里换些粮食。趁在某个天还暗着的清晨，用厚厚的布巾将陶罐层层包裹，又将自己的脸也用头巾遮得严严实实。挑那些鲜有人行走的小路，鬼鬼祟祟地朝着邻镇集市挪去。

　　一路上，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出一身冷汗。她总觉得身后有人在指指点点，那些偶尔路过的陌生人的目光也仿佛洞悉了她家可耻的秘密。

　　到了集市，她根本不敢大声叫卖，只是将陶罐藏在角落里，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向路过的行人兜售着“新鲜的奶”。出乎意料的是，因为她带来的“奶水”品质出奇的好——比寻常的羊奶更浓稠，比牛乳更香甜，竟然卖出了一个不错的价钱。

　　然而，那一路上的心惊肉跳和恐惧感让她耗尽了心力，回到家后她便大病了一场，缠绵病榻数日。再也没有动过类似的念头，那几个用女儿奶水换来的银便士，被她埋在了床脚下从来没有拿去使用过，任凭它们在泥土中静静地躺着。而艾尔莎对此一无所知，依旧在黑暗的阁楼中，用自己的乳汁艰难地维系着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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