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一 明理

明里對莉緒的執著，並非突發奇想，而是如深海暗流般，早在莉緒尚未察覺時便已形成。這份執念，在她那看似溫柔的外表下，瘋狂地滋長，最終扭曲成一種病態的佔有。

明里清楚記得第一次見到莉緒的情景。那是在大學的海洋生物學講座上，莉緒坐在前排，眼神專注而清澈，筆記本上畫滿了各種深海生物的潦草速寫。

她的眼中閃爍著對海洋的純粹熱愛，那種熱情是明里從未有過的。

明里出身優渥，學習優秀，擁有精緻的外貌和社交手腕，但內心卻始終被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所啃噬。她看似擁有一切，卻什麼也無法真正觸及。而莉緒，她的熱情如同深海中的磷光，微弱卻真實地存在著。

那份光芒讓明里感到刺眼，卻又無法自拔地被吸引。她嘗試接近莉緒，用她一貫的溫柔體貼包裹住這個有些內向的女孩。莉緒的單純和對她的信任，讓明里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她享受著莉緒對她無條件的依賴，享受著莉緒眼中只有她的時刻。

然而，莉緒對海洋的熱情卻像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每當莉緒談及深海生物的奧秘，或是規劃著未來要投身海洋研究時，明里心中那份不甘與嫉妒便會如毒蛇般盤繞而上。

她無法忍受莉緒將那份純粹的熱情，投入到一個她無法觸及的領域。莉緒的世界，不應該有任何她無法掌控的部分。那份對海洋的憧憬，成了明里眼中最礙眼的存在。

她開始在圖書館裡查閱資料，研究各種關於基因改造、生物工程的文獻。

當她偶然讀到關於人體改造的隻字片語時，一個扭曲的念頭在她腦海中生根發芽。

如果莉緒真的對海洋如此痴迷，那麼，就讓她徹底地、永遠地屬於海洋。而她，將成為唯一能掌控這片「海洋」的人。

「莉緒，妳知道嗎？妳現在的樣子，比我想像的還要完美。」

魚缸旁，明里輕輕地撫摸著玻璃，指尖隔著冰冷的介質，觸碰著莉緒那因羞恥和絕望而微微顫抖的身體。她臉上掛著那抹熟悉的、溫柔的微笑，眼神卻像深不見底的漩渦，將莉緒的一切吞噬。

莉緒在水底無力地漂浮著，四個乳房依然滲出乳汁，魚卵的殘餘在水中若隱若現。她看著明里，眼神中充滿了被背叛的痛苦和被玩弄的屈辱。

「為什麼……明里？」莉緒用盡全力，發出嘶啞的氣音，她的聲音變得支離破碎，帶著一種動物般的悲鳴。

明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輕輕地笑了一聲，那笑聲帶著一種近乎孩童般的純真，卻讓莉緒感到不寒而慄。

「妳看，莉緒，妳現在多麼美麗啊。」明里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貼在莉緒臉旁隔著玻璃的位置，彷彿真的在撫摸她的臉頰，「妳的皮膚，乳白色，像深海裡的珍珠。妳的鰓，鮮紅得像海底的珊瑚。妳的尾巴，多麼優雅，多麼流線。還有這些……」明里的目光掃過莉緒胸前和魚尾上不斷滲出乳汁的乳房，以及魚卵殘餘的地方，語氣變得更加痴迷，「這些都是妳獨有的奇蹟，是屬於我的奇蹟。」

她沒有正面回答莉緒的「為什麼」，因為在她看來，這根本不需要理由。這一切，都是「愛」的表現。

「妳曾經那麼嚮往大海，不是嗎？」明里的聲音輕柔得像是在耳邊低語，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瘋狂，「現在妳完全屬於它了。妳擁有它的身體，它的呼吸，它的生命。而我，擁有了妳。」

莉緒的眼中，最後一絲求生的光芒也熄滅了。她終於明白了。明里愛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這個「物」，一個被明里親手改造、親手囚禁的「奇蹟」。

那份病態的佔有慾，像無形的手，掐斷了她所有連結外界的生機。她將永遠被困在這個玻璃囚籠裡，成為明里眼中永恆的「深海藝術品」。

明里將手收回，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莉緒在水中漂浮的身影。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滿足，一種完美掌控的喜悅。

「以後，妳再也不會被那些無聊的海洋生物學吸引了，莉緒。」明里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種病態的勝利，「妳的世界，只有我。妳只會為我產卵，為我泌乳，為我而存在。」

莉緒在水中緩緩沉下，魚尾無力地垂落。她不再掙扎，不再發出聲音。她感覺到，自己已經徹底死了，只剩下一個被改造的軀殼，在明里那雙狂熱的眼睛裡，永恆地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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