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还在继续炫耀自己对游戏世界的控制。

“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刚才的系统崩溃，”南天转身打开一面屏幕，屏幕上回放着不久前服务器崩溃的记录，和一条“服务器硬件病毒‘祝融’，植入《魔域传说》成功”的提示。“那是我干的。”南天骄傲的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莉莉瞳孔一缩，艾露紧张地握住她的手。

“别那么紧张。”南天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我不是要毁灭世界，只是……想创造一个更好的生命体，来指引人类的进化。”

他盯着艾露，露出一个近乎痴迷的笑容。

“我已经让那些失败品都变回去了。现在我的研究，只需要一个样本——你身边的艾露。”

莉莉咬牙：“你这个畜生……亚伦呢？难道，为了你的研究，亚伦就必须得死吗？”

“亚伦？”南天轻轻眨了眨眼，眼角浮现出一种像是同情又像是嘲弄的表情，“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是不想救他，而是不能救他——”

他走近两人几步，语调低沉了几分，却更让人寒意袭身：

“我之所以等到现在，就是在等一个真正的‘新人类’出现。”

他停顿了下，伸出手指向艾露。

“就是她。”

“你在说什么……”莉莉低声道。

“你们以为我只是把人变成NPC那么简单吗？不，那只是初级的副产物。我的目标，是创造一种全新的人类——一种‘Newtype’！真正的新人类，不仅能跨越身体和灵魂的界限，还能在精神层面完成融合不同的身份、成为更崇高的存在。”

他又呋呋地笑了起来，仿佛一个已经癫狂的老教授在给一群本科生上课。

“玩家NPC化，到最后一共有9个人。除了艾露，其他8个人都是记忆暂时被压制、完全变成无聊的NPC。但唯有艾露，唯有她是将两个几乎天差地别的身份和记忆，真正地融在了一颗灵魂里——”

艾露不解地望着他：“我……？”

“是的，你。”南天点头，“你体内不止有那个痴傻的卖花女的记忆，还有亚伦的灵魂残片——一颗真正的勇者的灵魂，不是记忆导入、不是意识投影……一个完整的、曾经作为人存在过的亚伦。”

“等等，你是说，我真的是亚伦……？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艾露几乎要哭了出来。发现自己真的是莉莉要找的人反而让她的心理防线坍塌。

南天目光炽热：

“实际上，甚至在你被NPC化之前……早在你怀疑战斗的意义，准备回到新芽村的时候，你的体内就已经开始自然形成第二个身份了……一颗讨厌战斗、渴望和平和稳定的生活，宁愿抛弃力量也想找到生命真正价值的灵魂，最后具现化成了一个切实存在的卖花女。你和亚伦的灵魂……彼此认同、彼此吸收，最终变成了你。”

莉莉后退半步：“那为什么艾露不能变回去？”

“你还不明白吗？”南天狂妄地摇头笑着，“现在，他们两人的灵魂已经深度融合了，不管分离掉哪一边都会玉石具碎——她现在身上不仅有亚伦的坚韧、强大和责任感，还有艾露的温柔、共情能力和对弱者之苦难的理解！她已经是一个完美融合了NPC的理想化状态和人类精神之厚重的存在。她已经不是‘某人变成了谁’，而是成为了一个超越人类和NPC的生命体。”

他的声音越发兴奋：“一个真正的Newtype……真正的Übermensch……她体内蕴含的力量，将指引人类进化！！！然后，作为她生身之父的我就会一跃成为世界科学界的中心！那些靠着走关系、虚伪的身份政治上位，发表着毫无价值的垃圾论文还恬不知耻的把自己标榜成科学家的畜牲们都要给我跪下，看着我的作品——看着我完美的女儿艾露像我认错！“

莉莉脑中一片混乱，喉咙发紧：“你已经疯了！！！”

南天耸耸肩继续兴奋解说：“为了让他们的灵魂融合得更好，我还故意将她魔物化，那次……确实是我动的手脚。因为我知道，情绪刺激是能促使她内在力量暴露的最好方式。”

他转头望向艾露，像是在欣赏一件刚出窑的陶器。

“你不是NPC，也不是人类。你是我实验最完美的成果。呋呋——你就是那‘弱者’与‘强者’、‘男性’与‘女性’、‘善良’与‘杀意’、‘现实’与‘虚拟’的全部极限融合体。”

他稍微平静下来，摊开双手：

“而且，艾露的强大还远不止于此。她是不仅是实验产品，更像艾可一样，是有着现实世界的人无法想象力量的生物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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