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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艾索用脚压着地上的大牛，附近围观的村民也不敢靠近，只是在一边劝着：“大牛，你就和警官说了吧。”

可地上的大牛依旧咬死不认，只是咬着嘴唇不说话，艾索叹了口气：“需要我为你解释解释吗？”

“三天前，你父母被大丫的毒蘑菇害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丫要这么干，但是这确实是事实。”

“你的父母在诊所告诉你这件事，你为了报仇，借着痴傻的名义观察机会。”

“不，不是！”大牛突然出声：“是那个死婆娘，她把我从山上推下去！还好我命大，不然早就死在山上了！”

“真的？大丫怎么会干出来这种事？”“哎呦呦，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大丫怎么会这么做。”周围的议论声再度响起，被艾索咳嗽几声压下去。

“在那之后呢，大丫重复毒死你父母的操作，想要毒死你，对吧。”

大牛眼见没机会狡辩，也只是点着头。

“她没有成功。”艾索点着手指，在身上的警服上摩擦：“为什么呢？”

他指向房子正中央的饭桌，那盘大杂烩映入眼帘。村民们齐齐说着：“不可能，这东西是山货混在一起煮的，要是都吃了，大丫自己也会中毒。”

“不不不，不是这盘菜。”艾索说着，将两碗毫无二致的白粥端起来：“是这碗粥。白色的粥混杂上白色的蘑菇，看不出来对吗？”

“可，这粥。难道不是一起煮的？”胡生提问着，而艾索则点了点白粥的碗口：“不是一起煮的可不太好，毕竟有没有热气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狼灰！”

听到这一声，狼灰瞬间从口袋里掏出被布包好的那些碎瓷片。经过对比，和那些碗一模一样。

“三个人不能只有两碗粥，那么失踪的那一个碗，就是下过毒的，晾干的毒蘑菇用温水泡发，再加上足量的白粥。根本看不出来不是吗？”

“可是，真这么说，死的人应该是大牛才对！”村民中有人说着，艾索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大牛。

大牛适时开口：“谁会防着一个傻子，做样子也只是给孩子和村长看，让我更像是意外，但是那个臭婆娘太粗心大意。”

“你换了两个汤碗，对吧。”艾索解释着。

“你很聪明。”大牛瞪着艾索。

“不对啊，可是，小牛明明说，他妈妈拿着黑色的长方形东西，看完之后才睡的觉。”

“哦？你要是下毒，看着被下毒的人一直没事，你不会翻书查查吗？微量毒性只会昏睡，很显然，大丫正是因此才回屋睡觉。”

“而那些水，来自于原本存在于此的水缸。”艾索拉开凳子，指着地上的那个圆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死者身上，就算是再大的水缸，注意到的人也只会以为是碍事，这才挪开。”

“我，我认罪！”大牛低下头，被狼灰按在地上，艾索去附近给总部打电话，这些是可不是这座小岛上能解决的，大牛要去的是法庭。

村人们围在大牛身边，只是静静地看着，没人说任何人的坏话。错在大丫，但是大丫已经死了。只有几个和大牛父母关系好的村人在哭天抢地，被人拦着才没有去掀大丫棺材。

看着地上的小牛，艾索这才想起来：“刚才为了诈他，说小牛是受大丫的话才去还书，可是这时间对不上。”

“那个时候，大丫应该因为蘑菇的毒性昏迷，但是小牛的反应却在说，大丫确实在那期间嘱咐过他。除非，除非大丫根本没中毒，可没中毒的人为什么会被活活闷死？”

狼灰正压着大牛往外走，被艾索叫住：“你真的确定大丫当时昏迷着？”

“确定！”大牛显得异常平静：“我把一缸水倒上去的时候，她连动都没动。”

“大丫和你们有什么仇怨吗？她为什么要毒死你父母？”

提到这个，大牛的眼睛再度猩红起来，可被狼灰狠狠压制住，只能跪在地上：“不知道，我和我爸妈自问没什么对不住她的，可是我们换来了什么？我们一家都被她给毁了！我父母，十里八乡的老好人，这辈子什么亏心事都没干，就这么，就这么被人给害死了！”

眼见什么也问不到，艾索只能叹口气，让狼灰压着人等总部的飞机。大牛刚被拉走，院子里只剩下艾索和昏迷的小牛。

天色渐渐灰暗下来，只剩下火红的晚霞照亮这片疮痍的土地，小牛悠悠醒过来。

“叔叔？”

“我在。”艾索抚摸着小牛的头。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我是不是拖他们后腿了？”

“没有，没有。”艾索看着院子里的大树，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直升机的叫声从远处传来：“能不能告诉叔叔，你妈妈给你说了什么？”

小牛眼神颤抖着，嘴巴蠕动好久才缓缓说出口：“妈妈让我带着那本书还回去，她浑身是水，我吓坏了，走到门边时，妈妈突然说。”

“说什么？”

“这次的献祭，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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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从图书室的窗台照射进来，龙墨拿着那本黑色的书籍在工作台上剥离着沾湿的黏连书页。

他从最中间的两片书页中间抽出一小张黑色的纸片，刚拿出来就消散在空气中，被身后画作上的可疑神明吸得一干二净。一个小小的女性身影浮现，朝着龙墨鞠了一躬又消失不见。

“终于，终于，第一个祭品！神明大人一定会注视到我们！”黑龙的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狂热，他舔着嘴唇附近的龙鳞。

“让她从外面来到这里是对的，哈哈哈，三年，蛰伏三年，好大丫，你终于成功了，教团会记住你的。”

“创造完美的案件，以绝美的戏剧让神明大人满意，哈哈哈！”

黑龙将书扔在地上，用爪子敲着书桌：“下一个，神明在期待下一场祭品的盛宴，期待你们的表现，食客们。”

他的爪子戳着桌子上狼灰和艾蒙的照片，在艾蒙脸上停留一阵，直到夕阳沉入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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