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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总觉得训练员在勾引她(11-15),2

小说: 2025-09-08 08:52 5hhhhh 9490 ℃

  「对……对不起……」道歉了,很没出息地出于本能又一次道歉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鲁铎象征在这种关头感到困惑了,从指尖掌心传导而来的男人的恐惧,是能将她悬在深渊入口处不坠落的最后一条细线。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细线哪能撑得住,立刻就崩断了。

  马娘那美丽的无垢的洁白的手,抓住了这世界上最丑陋最肮脏的衣领,在被玷污的同时往旁边一扯。

  啊啊……终于……

  他就快解脱了。

  肮脏污秽邪恶见不得光的吸血鬼即将在阳光下化为飞灰。

  「这是……怎么回事……」鲁铎象征的动作停下了,不符合训练员的期盼,停得太早了。

  她的手停在男人的脖颈上。

  「你回答我啊,这究竟是……」指尖绕上一圈,滑过脖上左右对称的红印。这是施压过重才会留下的痕迹。在脖子上施压,难道说……

  她这次伸出双手,敞开的虎口对准脖颈上的红印,按住那藏着动脉与呼吸道的皮肤,正好能够对上。她好不容易重新认识的训练员,在最近,或许就是昨晚,被谁掐住脖子了。

  「这是怎么来的?」眼见自己重要的所有物差点被毁,后怕盖过了所有别的心思。

  训练员也抬起手来抚摸伤痕,他那苍白的指节接触到鲁铎象征的一瞬间,冰凉让马娘猛地收回手。

  「……是怎么来的呢?」男人偏过脑袋,并起的食指与中指轻柔地来回摩挲发红发痛的伤痕。感受那里的残痛时,他无意识地停下了呼吸。

  「什……什么啊……为什么……」

  「?」

  「为什么……」训练员第一次看见鲁铎象征含着热泪跟他说话,「你还在笑啊?」

  停止摩挲,训练员终于想起了呼吸。他麻木的乏力的手指又麻木地吃力地挪到嘴角边。

  啊。

  确实是往上提的。

  莫名的愉悦感,是这么一回事吗?

  ……

  十八岁那年,我穿上礼服进了酒吧。

  酒吧是随便选的,虽然我想这么说,但这是谎言。我是尾随着一位和我年纪相近的少年进的门。

  或许正如同学们所说,我的气质很成熟。被怀疑是高中生而被赶走这种事从没发生过。但也不全是好事,偶尔会有几位完全不想接触的成年人带着酒气来搭讪,只有这种时候会有即便暴露自己是JK也要警告他们的冲动呢。

  但是不能暴露呢,我还想呆上更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他一直留在眼中啊。

  他白皙的手上带一颗漂亮的痣,握着调酒罐来回摇晃,萦绕耳边的声音清脆悦耳,

  我其实并不喜欢酒的味道哦,虽然单上的每一种酒都点过了,但最终让我沉醉的,总是他清冷俊秀的容颜。

  他的眼中总是带着一种乖巧的忧伤,最吸引我的就是那种忧伤,那是被抛弃的可怜人才有的眼神。他为什么会被抛弃呢?他被谁抛弃了呢?这样好的少年,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里呢?

  我和他交谈,慢慢地知道,他真的一无所有啊。父亲在很小的时候就遭遇意外离世了,将他辛苦养大的母亲也终于在去年没撑住压力辞世了。听起来,他还被什么重要的人抛弃过,但他最终没和我说清楚那人是谁。孤家寡人,无依无靠,这真是……

  正好啊。啊不,错了错了,是太可怜了。

  遇到这样可怜的少年,我怎么可能忍心不帮他呢?

  「其实你只需要说一声『助けで』,很多问题都会解决的。」又是一个昏暗的夜晚,在酒吧暗色调的灯光中,我向他提议道。环境真嘈杂,好在我只能听见他和他手上悦耳的金属撞击声。真希望他的眼中也只有我。

  「……」他垂着脑袋,丧气的模样也是那么迷人。他思索些什么呢?嘛,只是开口让人帮忙,肯定不会拒绝……

  「还是不了。」忘记了名字的红色鸡尾酒随着这样一句哀伤的回绝被推上桌前。

  那晚留下的记忆就只剩下那杯酒了,明明连花里胡哨的酒名都记不得了,我却清楚地记得那一抹红,血一般的红,让人想到夕阳的色彩。那杯看起来就很辣的酒,一进喉咙果然比别的酒辣得多。

  啊,说到这,还有的还有的,那晚的记忆还有别的那么一点留下的。

  那个老是打断我们的烦人的该死的混账的酒吧老板居然胆敢在我饮进那杯烈酒的时候拍拍我的肩,在我耳边说什么「我知道你来是为了谁,但是别对我心爱的员工出手」。

  心爱?你这混账女人心爱他哪里了?不过是用微薄的工资和虚假的承诺把生活困苦无依无靠的他拴在身边的无耻家伙,别拿我和你相提并论。

  失态,说出了不太文明的话呢……那个女人果然很烦人。

  ……

  除此之外我也是个正常的JK,JK之间该进行的话题也还是一点不会少。

  「催眠App?」听见我的马娘朋友提起这个不可思议的手机软件,我是觉得不可思议的。那么便利的东西,真的存在的话就太犯规了吧。

  「真的存在哦。我来分享给小海湾吧。」她温柔地笑着,若无其事地把超出常规的武器送进我手中。

  那真是温柔到让人想模仿的笑呢,我至今都感谢她。

  ……

  「助けで……助けでくれ。」昏暗背景下,他那映着粉红色荧光的面庞滑下积攒太久太久的泪珠。

  是啊,只要这么说,只要你这么说了,我就什么都能为你做的呀。

  那晚我头一回伸出手抚摸他的面颊,手被泪水打湿,他水润的墨瞳比以往看起来更加忧伤。好可怜,真想将他保护起来。

  恨不得把他攥进手心……开玩笑的。

  ……

  无条件地保护,只索取拥抱与亲吻,这样的关系应该叫什么来着?

  看着终于不再有半点掩藏的他的胴体,我陷入这样的沉思。这孩子原来不像我想的那么纯洁,他可怜的身上爬满了伤痕,气味也好,牙印也好,都不只是一个女人的。

  真不想闻到酒吧里那个坏女人的气味啊。

  他被玷污了,为什么呢?

  是因为没有碰上我啊。

  如果我打从一开始就在他身边的话,谁会有机会伤害他呢?

  愿意这样保护他,即便他受了屈辱的伤也会拥抱他,这样的人,就是他的……

  我紧紧地抱住他,一只手穿过他的后颈再放到他的面前,手上提着成就这一切的最大功臣。

  「我是你的妈妈。」

  「妈妈……」

  「嗯,你是妈妈最乖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我并不打算成为他的恋人。恋人的关系多么浅薄,一时狂热被称作所谓的爱,都是会消退的。

  一直以来只有母爱才是永恒的。

  身为母亲,像这样把遍体鳞伤的孩子拥入怀中,交换彼此的体温是理所应当的吧?

  然后,再亲亲脸颊、碰碰嘴唇也是可以的吧?

  其实更进一步也没问题的吧。

  ……

  美好的生活被毁了,因为我的孩子被夺走了。

  我果然应该恨那个女人一辈子。

  「你对他做了很糟糕的事情呢。」我就是看这张,这张嘲弄的脸不爽啊。

  「他在哪?」

  「反正不在这。」

  「你忍心让他走?」

  「为什么不忍心?我辞退他了,我还让他在这里混不下去了,我要他把房子卖了转去一所赛马娘训练员培训基地,留宿制的。」她缓缓吐出泛白的烟气,偏了偏脑袋,「毕竟这是他的梦想嘛。」

  「他在我身边更好!」我承认我歇斯底里了,但是,有哪个母亲在孩子被夺走后会是不歇斯底里的呢?

  「很好吗?我看得出来他身子变差了。」

  「……」

  「提醒你一下,那孩子已经忘记你了哦,千辛万苦找到他以后,说不定还要从头再来呢。」

  「那种事……怎么可能……」

  「催眠App啊,你以为只有你会用吗?」她将手中的香烟按进玻璃烟灰缸里搓灭,「你知道吗,所有的催眠,都要在完全信任的情况下才能成立哦。他对所有马娘都完全信任,所以谁都能对他做任何事,其实略过手机软件这一环又能有什么差别呢。在你之前有多少人对他动手动脚了呢,他自己肯定也记不住吧。但是你玩的还真是不一般呀,母子什么的,哈哈,你明明和他同岁吧。」

  我揪起了她的领子,瞪向她的眼神,想必是平生最凶狠的一回吧。

  但我最后什么都没做。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都完了。

  做什么都不再有意义了。

  我忍受丧子之痛好多年了。

  ……

  时隔多年,超级小海湾找到了她阔别已久的孩子。

  但是孩子好像在和妈妈没认可过的女人勾搭着。

  「啊啦,会长,在公共场合居然那么激情……」她又摆出学来的假惺惺的笑容,看着还是很温柔的。

  但是学生会长像是没听到,或许真的没听到,她正沉浸在与训练员的二人世界里,她热泪盈眶,而孩子表情迷醉。

  孩子表情迷醉。

  不需要恋人那种东西,妈妈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她缓缓地走开,经过学生会长大人的背后,就这么径直走向人渐渐多起来的操场。

  不一会儿,跑道入口处挤满了人。

  「欸欸欸欸那个学生会长居然!」

  「那个绯闻居然是真的啊!」

  「结果自己才是违纪的那一个吗!?」

  不方便毁掉二人的话,把二人世界破坏掉就行了。

  小海湾立在拥挤的人潮之中,安静地微笑,这样一来,就不可能不分开了呢。

  「鲁道夫,我知道错了,但是现在你应该先放开我。」他在撒谎,他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因为错得太多了。他注意到入口那边的嘈杂,他不能让自己重要的担当马娘陷入不利的境地,尤其不能是因为和他这种人一起。

  然后他被抱住了,担当马娘温暖的胸腔,意外的,和别的任何马娘没有不同。

  「那你就先不要笑啊……」总是承受着所有人目光并时刻提醒自己哪怕只是为了这些目光也要保持规范的鲁铎象征,已经注意不到那些目光了,也已经听不见别人的声音了。背叛那个规范的过去又如何,毁掉自己规范的未来又如何,她现在只想把自己的训练员抱进怀里,别的什么也不用做。

  训练员也是才知道,感受着脖颈上那一圈向内压迫的残痛,回想起不知何时体验过的窒息感,自己还没放下嘴角来。

  「哦哦哦哦哦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大新闻啊!」一位记者小姐全力挤到队伍最前,全力拍着记着。之前还只是停留于绯闻,现在即将要成为人尽皆知的事实了。

  无败三冠的鲁铎象征,和她的训练员结合了!

  同时,在人群的最后端,气质成熟的美丽摸着自己脸颊,目光无神地跟随大家流到拥抱的男女身上,自顾自地开口。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呢……」

  ……

  我没有妈妈,打从初三的那个暑假,父亲的忌日起。

  那天母亲憔悴地跪坐在碑前,我还记得蚂蚁是怎样爬在白菊花上的,记得死亡的气息是怎样从地下探出揪住我们母子二人的。

  「亲爱的,她们不仅从我身边夺走了你,现在还要夺走我的孩子哦。」她突然扶在碑上,抚摸父亲名字的刻痕,好像父亲能够听到,好像我九泉下的父亲真的即将听到。

  她突然伸手揭开我的短袖下摆。

  「看,这孩子已经变得和你一样肮脏了。」

  乱风吹过,白菊花极细的花瓣拂过我腹上的伤口,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即便你们都是这么肮脏……我还是爱你们啊……」

  她贴着墓碑转过脸颊,对我平平常常地看了一眼。这是最后一眼。

  不舍?歉意?释怀?我读不出那么复杂的感情来,因为我其实是个情感淡薄的人。

  「我要先去陪爸爸啦。」她对着我笑了笑,然后额头狠狠地撞向墓碑边角。

  啊,那一定很痛吧。

  我所受的所有痛苦和妈妈这一刻相比都不值一提。

  妈妈,真是有勇气呢。

  我的衣摆放下来了,乱风也心满意足地带着母亲的生命走了。看着母亲满面鲜血神情安详,开始冰冷的她缓缓地滑落到地上。

  茕茕孑立的我竟不由得羡慕起来。

  ……

  「所以,我没有妈妈。不,我有妈妈,已经死掉的妈妈。我是我死掉的妈妈的活着的儿子,而你是陌生人,活着的陌生人。」

  训练员对那位自称是他母亲的马娘说道。粗绳将手腕捆得太紧,那粗糙的感觉令人生厌,但是胡乱挣扎的话,会留下擦伤,说不定又会给鲁道夫造成麻烦。他不能再给鲁道夫造成麻烦了。

  「说到底,我并不认识您,您大概找错人了。」

  真巧,他居然在这三天里接连遇到两个认错他的马娘。

  「不过,可以哦。」他慢慢地抬起了脑袋,似乎是坦然地接受了一切。

  没关系,只要做几轮,她也会和之前的那位一样放过自己的。其实也只是再一次做做过无数次的事情而已。

  所以,没关系的。

  只是,同样的事情做上太多遍,可能还是会感到厌倦呢。

  看着被绑在椅上的男人伸长脖颈,露出锁骨,海蓝眼睛的马娘嘴唇颤抖。

         第14章:下雨天里灵巧贝雷忘不了某人

  这是训练员失踪的第二天。

  这次连请假也没有,他无故旷工一整天。

  这一天,下雨了。雨大得让人担忧,那是将季节回退的寒雨,城市和人体在这场寒雨中一同失去温度。

  淋着这场雨,鲁铎象征觉得自己血都要冷了。赛马娘明明是恒温动物呢。

  昨天,她只是刚刚松开手,她要求训练员承诺和她一起回家,训练员答应了,她才稍微安心,走进学生会室打算处理完最后一点事务就离开。

  但就是这么一丁点的时间里,训练员消失不见了。

  一开始她告诉自己那人是不可能食言的,在这个档口背弃诺言未免太没大脑。

  在等待中她开始焦虑,焦虑带来怀疑。难道她被讨厌了吗?为什么过了那么久也不回来?为什么社交软件上的信息已读不回?

  等到天黑,她开始愤怒。胆敢玩弄她的真心,不可原谅。在拨出的最后一通电话也被拒接之后,她向着训练员家的方向走去。

  屋子里既没有人,也没有谁回来过的迹象。

  究竟是哪去了呢?但是犯不着担心吧,等到明天自然还能见到。那时的她抱有这种侥幸心理。

  而现在她悔恨地淋着冷雨。

  找不到,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休息室、更衣室、洗手间、学校的每个角落都搜遍了。向他的同事咨询到了他爱去的酒吧,那里的人说这个客人好几天没来了。找得精疲力竭,兜兜转转又走到了他家旁边。

  找不到训练员,倒是看到了之前找过的人。一个马娘,叫什么名字来着的?忘了。只有那个眼罩多少能留下点印象。但是她现在没有闲到能照顾那个谁,就随她在这附近转悠吧。

  她靠着训练员家楼下的围墙坐在地上,再没半点体面,失魂落魄地垂下眼睑,睫毛上坠下一颗又一颗雨珠。

  这种时候应该寻求帮助了,应该发动她的交际网扩大搜索失踪训练员的范围。她知道的,过一会儿她就会这么做的。可是,凭她自己居然连担当训练员都留不住,这是怎样的屈辱。

  她仰起头迎接大雨,胡乱坠下的水滴在狂风中乱窜,打得她生疼。啊啊,原来,只是一时一刻抱得紧,什么也保护不了啊……

  ……

  「我是谁?」

  废弃工厂里总是带着一股荒凉的气味,能让被困于此的人闻到无助的感觉。怎么会有人过来呢?又怎么可能离开呢?

  「……妈妈。」

  外面狂风大作,暴雨乱吼,而里面却被衬得静悄悄,说出的每句话都在空旷的大型密闭空间中造成回响。

  「你是我的谁?」

  天花板年久失修,裂缝中滴下雨水,在离椅子不远的地方积成水洼。

  「儿……子。」

  「很好哦很好哦,乖孩子乖孩子,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了。」马娘海蓝色的眼睛眨动,将那个问过很多回的问题再次说出口,「鲁铎象征是谁。」

  「……重要的……担当马娘……」

  清脆的声音回响在空气中。

  男人已经肿胀的脸庞更红了几分。在粉红色荧光的映射下,他消耗所剩无几的力气缓缓抬头。不认识的马娘双手比着一个大大的×。

  「答错了哦,和妈妈一起念一遍,鲁铎象征是趁虚而入的卑鄙女人,以后我再也不会和她见面。」

  「鲁铎象征是……我憧憬的人。」训练员早已褪去神采的干涸的眼中排出两滴浊泪。

  他的头发被揪住,某人精心设计的发型被抓乱,头皮被撕扯的疼痛让他咬紧牙关。

  「你要听话……」

  「我还想再见她,我……」

  他的嘴被堵住,凶暴的舌头如恶龙般将所有的话语尽数打散,无法反抗,也没有力气附和,只有不作为,任其摆弄。

  又是许久。

  超级小海湾在又一次的快感交换之后从支架上取下手机,那粉红色的荧光终于放过了男人,暂时的。

  「为什么会变得不好用呢?」她不悦地收起手机,「啊,你一定饿了吧,稍等一下哦,妈妈这就去买菜。在那之前,要乖乖地待在家里等妈妈哦。」

  训练员瞧她一眼,而后脖颈再没力气支撑脑袋,垂了下去。看起来就像是点了点头。

  ……

  那家伙已经连着两天没回家了。特雷森工作太忙了?还是说又去卖了?

  虽然由灵巧贝雷来说不太合适,但是这样下去身体会透支的吧。

  昨天黄昏那会儿实在闲得无聊就顺带着出门找了一回,逛到大晚上也没有收获就回来了。本以为第二天大概还是能见到他平平常常地系上围裙煮饭,那家伙却迟迟没有音讯。

  今天还下了这么大的雨……

  那家伙没事吧?

  雨下得那么大,她可没理由出门哦。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训练员,别指望灵巧贝雷大人伸出援手哦。

  ……

  灵巧贝雷撑着红伞站在大雨中。

  「我在干嘛啊……」

  在这种雨中撑伞的意义实在不大,没过多久她下半身就被打湿了。

  说是要找,但是又该从哪找起呢?她没有什么线索,只能站着发呆等雨把上半身也给打湿。

  后悔了,想回去了,反正对他的那一点担心也不可能是真心的。这次出门就当是散步了,也就是天气糟了一点而已。

  好像也不只是一点?

  走在去往训练员家的路上她才想到,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把那间屋子当成自己的归宿了。

  那家伙……应该不会有问题吧?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可恶这究竟有什么什么好纠结的,他是你的谁啊!

  「对啊……他……是我的谁啊?」

  同居,同床共枕,交配,但是却说不出关系来。

  「……这太奇怪了吧?」

  已经到了公寓楼下,却在正要上楼前看到了不应该在此处的身影。

  大名鼎鼎的皇帝此刻在愈加昏暗的天穹下靠墙瘫坐,鹅黄色的路灯灯光斜斜地落在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上,光束中数不清的雨丝左摇右摆。

  那个学生会长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她也找不到训练员?

  也就是说学校那边已经没有找的必要了吗?

  可恶,那家伙到底在哪?

  灵巧贝雷不知道是被哪股邪门的力量驱使,将红伞随手一丢,转身又向街道跑去。

  她突然发现自己思想的滑稽之处。鲁铎象征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笑死人了,她可是那家伙的担当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明明是连关系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己才对吧。

  ……

  「我要指名薄荷!」

  牛郎们全都为这位浑身湿漉推门就大喊的马娘客人感到吃惊。

  「这位客人抱歉,薄荷君他是谢绝马娘客人的,最近这几天也没有他的排班,您如果可以接受的话,换……」

  还没等他说完,马娘头也不回地摔门跑开了。

  店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坏天气下也爆满的店里,今夜又将在暴雨声中满足多少难耐的马娘呢?说起薄荷君,还真希望他能来分担一下啊,再「偶尔」一次,解除马娘禁令什么的。

  小巷里,没有。

  废品站,没有。

  烂尾楼,没有。

  灵巧贝雷停在一座废弃工厂前,按着膝盖弯腰喘气。太久没有训练的她难得跑步累到。这里就是她和她的两个跟班乱逛时讨论出的最后一个「好地方」,位置偏僻无人靠近,在这里干什么样的坏事都很隐蔽。如果这里也不行的话,她就必须换个思路了。

  生满铁锈的大门被推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灵巧贝雷的胸膛上下起伏,在心肺的大幅度收缩扩张中,眼中那人孤单无助遍体鳞伤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

  腿上的肌肉酸痛,但不知为何还是在一瞬间蹿到他的身边。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糟糕,无力耷拉下来的脑袋,无神半眯的双眼,红肿淤青的脸庞。剧跳的心脏似乎又停了几拍。

  现在不是对着明显有事的人问「你没事吧」这种废话的时候。她将外套披在男人背上,而后背起他。力气还多得是呢,比腕力她还没输过谁。

  她向工厂门外奔去,在到门口的时候,训练员微微一颤,恢复了一点意识。

  「……鲁道夫?是鲁道夫吗?」眼睛什么都看不见,耳朵里充满杂音,触感也已经麻木,窗外的大雨似乎存在于另一个世界。

  灵巧贝雷一顿,在门外的暴雨前,产生了退却的念头。

  「……是……是啊……是鲁道夫哦……」

  她冲向来自上天的号啕大哭。

  「……太好了……鲁道夫来救我了……」

  「嗯,鲁道夫来救你了。」

  「鲁道夫为什么要来救我呢?你会觉得麻烦吗?」

  「麻烦死了。」

  「……也是呢。」

  「但是救你不是当然的吗!」

  「……鲁道夫,我是不是很脏。」

  「现在先别说话,总之先去医院。」

  「鲁道夫……我想再拜托你一件事……能不能别去医院,把我直接送回家……」

  「为什么?你想死吗?」

  「家里还有人等我……我两天不在,她一定很担心吧?」

  「哈!?我才没有……灵巧贝雷才不会关心你嘞!」

  「不是哦,其实她很温柔的,我明白的。」

  「你明白个……你怎么明白的……」

  「和她做的时候明白的。」

  「!」

  「她总是害怕真的伤到我,疼到我……」

  灵巧贝雷迎着暴雨狂奔,背上的人在对另一个人夸奖她。被冷雨冻得惨白的脸上浮现倔强的红晕。她在一个拐角转弯,向家的方向跑去。

  进入最后的200米,灵巧贝雷选手一马当先,还有谁能追上她吗?

  「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鲁道夫……最喜欢了……」

  背上的人声音变得飘忽。

  「不……我是问……你喜欢灵巧贝雷吗?」

  「喜……」

  在终点线前,灵巧贝雷选手的速度降了下来。

  扭头看去,男人已经昏迷。

  灵巧贝雷突然觉得四肢沉重。

  她吃力地经过已经没有学生会长的前庭,到通往二楼房间的楼梯前。

  「至少……」一阶。

  浑身摇晃,差点没平衡下来。二阶。

  「给我……」三阶。

  向侧方一倾,带着男人靠在墙壁上。四阶。

  「把话说完啊!」卯足力气,五阶六阶七阶八阶……

  踹开破门的下一刻,终于耗竭体力的力量型赛马娘倒在玄关,背上的男人被翻到身边。侧过脸,和那张失去意识的伤脸面对面。

  她费劲地挪动手臂,被雨水浸透的身体将地板打湿,终于,指尖再一次感受到他脆弱的温度。

  马娘在家里安心地合眼睡去。

  ……

  脑袋好热,又热又疼。使不上力气,睁开眼都费劲。这是很糟糕的状况吧?呵,这算是迟到的报应吗?将过去积累的所有罪恶都在此刻转化为痛楚施加在全身,三女神大人还真是不留情啊,而这痛楚又尤其是在腿……

  等等,痛固然痛,为什么腿上会有种奇妙的快感?

  灵巧贝雷花上好一会儿拨开眼皮,瞳孔慢乎乎地聚焦。

  男人清秀的脸蛋上贴了一块纱布,纱布边缘还露出一点没能完全遮盖的红肿。他跪坐在马娘的腿旁,俯下腰身专心致志地用自己纤细柔和的双手揉按着。白衬衫的袖口处能看见手腕上粗绳勒出的痕迹。

  训练员用的力道其实很轻,以他的气力想来也是没法用上更重的劲。但是却能准确地捏在最酸痛的部位上,让那些地方在快感的包裹下不再紧绷,一点点放松。他似乎已经隔着布料和皮肤看穿马娘马娘肌肉的状况,毫无疑问是个经验者。

  这种技能,是身为训练员都应该掌握的吗?

  迷迷糊糊地这么想着时,突然有一道神经告诉灵巧贝雷疲劳被缓解是事实,但这种按摩勾动了其它方面的渴望也是事实。

  果然是牛郎的技能吗!

  没等确认,她见训练员对自己腿部的按摩告一段落,向这边爬来,立即合上眼。

  为什么要闭上眼!?身体下意识就……

  训练员拾起她的一只手放在膝上,勤劳的手指开始服侍她的肱二头肌与肱三头肌。

  是希望他继续下去吗?

  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呀,毕竟她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因为昨天毫无缘由地跑去找某人嘛。话说……他还认为是会长大人救了他吗?

  不不不没有必要为这种事介意的吧!期待一个小牛郎的感恩?别开玩笑了!

  「灵巧贝雷同学,可以容许我动你的背吗?」训练员突然出声,灵巧贝雷才意识到在自己思想斗争的时候手臂已经变得足够放松了,「同意的话稍微点下头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做别的事。」

  他早就发现灵巧贝雷醒了。灵巧贝雷用力的眼角紧皱的眉头与明显的咬牙着实不像安睡的样子。

  灵巧贝雷尴尬地同意了。

  「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以告诉我哦。」他将床铺上的少女翻了个面,「你烧到了四十度,真的很严重呢,但现在似乎降下来了一点。很快就会好的,很快就会好的……」

  灵巧贝雷边翻身边想这时候昧着良心说不舒服的话男人该如何应对。用下半身按摩四十度的腔内吗?哈哈,对刚刚死里逃生的人来说还真是辛苦。温柔捶打暂时赶走了这些邪念,她没那么开口。

  虽然付出代价不小,但救得也不算不值?

  背后响起手机的默认电话铃声,训练员说了一声稍等之后停下捶打起身走到屋子一角。

  「啊,是健身房吗……我知道的,续费,这个月也续费……不,不劳烦您和她说,她还有很多事要忙的,还是老样子从我卡上扣费就好了……您这是什么话啊,这种误会可不能有……就先这样,感谢您一直以来对鲁道夫的关照。」训练员挂断电话。

  他转身正打算坐下继续,却发现少女捂着额头坐了起来,他想劝马娘卧下继续休息,马娘却先他一步开口问话。

  「刚才的,是什么啊?」

  「?你是说健身房的电话吗?没什么,就是给鲁道夫的健身房会员续费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吗?」

  「多少钱?」

  「一个月也就十万円吧,本来应该给她更好的才对,可我负担不起更高档的……没关系啦,这个月工资才刚发,完全够用。实在不行的话……你也知道,我还有副业的嘛。」

  「……你说什么啊?」灵巧贝雷以为自己还没醒,或者是烧太糊涂耳朵发昏听错了,「你……你考虑过自己吗?」

  训练员没听懂,沉默着等待高烧的马娘用下一句话解释她的意思。

  「十万円……你不是靠卖身只能挣到五千円吗?」她看不下去,也坐不住了,她强撑着让灌了铅一般的四肢支起身子,在这空间逼仄的小屋中摇晃三两步逮住那人,准确地说是挽住他的脖子并把全身重量寄托在男人孱弱狭窄的肩上。

  「但是,鲁道夫的训练……」

  「鲁铎象征就那么重要?」

  「你怎么和健身房的阿姨说一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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