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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雪中花

　　2小时前，警局。

　　虽然，办公室的沙发肯定要比做笔录的小屋舒适；

　　虽然，面前坐着的警察姐姐是时隔多年的熟面孔；

　　虽然，已经有位好心人正在赶来「救」自己的路上；

　　但宫雪心里还是很难受，因为世界的恶意又在门外响起。

　　「你们警察同志怎么能这样，别拉着我！凭什么那小狐狸精能进你们队长办公室，我就只能在过道里等着！她是不是有关系！你们是不是想要包庇她！我告诉你们，没门！」

　　宫雪感觉自己又变成了那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小女孩，无辜，委屈，站在一片虚无缥缈的惨白色里。

　　这里像是妈妈的灵堂，像是晾满床单的孤儿院，像是那个从未谋面的爸爸的雪林老家。

　　恍恍惚惚，宫雪木然地眨眨眼，这才发现胡思乱想的画面，原来只是吊在天花板上的耀眼白炽灯罢了。

　　无助，疏离，一直发呆。

　　没一会，一个刚熟悉没几天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这位老奶奶，麻烦让让。」

　　「叫谁奶奶呢！这小伙子长得倒算端正，怎么嘴里个没把门的！」

　　实习小警察的声音：「请问，您是？」

　　「我来找邢婉柔警官……嗯对，我是宫雪的家属。」

　　屋里的小雪捂住胸口，看起来好像更难受的样子。

　　因为，心跳得好快！

　　像是要，跳出胸口，跳到门外！

　　他说什么？

　　我的，「家属」！

　　…………

　　眼前的男人只是第二次见面，宫雪看到他后却觉得格外安心。

　　能豁出性命去从车轮下救一只刚捡的野猫，他是真正的好人。

　　只不过，跟上次相比，他的形象着实有些颠覆……

　　「您说说，您既然计划好了要抢鸡蛋，为啥还要带狗出来遭罪呢？」

　　「您说说，我家妹子就算爱心泛滥解开了栓狗的绳子，但您看她牵着狗动了哪怕一步路么？」

　　「您说说，既然我家妹子还没造成犯罪事实呢，您这算不算冤枉她了？」

　　「您说说，都是爱狗人士，为啥不能多点友爱，少点猜忌呢？」

　　「您说说……」

　　明明是个大学教授，长得也帅气文雅，有股忧郁的气质，此刻却像个街头痞子一样，对那个刁钻刻薄的老妇人穷追不舍地磨嘴皮子。

　　他，是在给自己撑腰吧……

　　他，可真是个好人！

　　老妇人终于受不了了：「停停停！打住！

　　哪里来的小伙子，比我还像更年期！

　　我不想再见到你俩了，赶紧滚！」

　　「邢警官，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他像赢了游戏的孩子一样，调皮地笑起来。

　　真好看。

　　「嗯……可以了。」

　　「小雪～咱们走！」

　　手，他竟然牵住了自己的手！

　　「哦……」

　　好暖。

　　…………

　　「嘎吱……嘎吱……」

　　踩在警局外的积雪上，宫雪第一次觉得，白色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手心热热的，稍微出了些汗，是被他牵的。

　　「内个……」

　　「嗯？」

　　「龙，教，授……」

　　「小雪，叫生分了不是？如果妳愿意的话，喊我哥吧。」

　　称呼？

　　宫雪想起了早些年在养父母家看过的射雕英雄传。

　　「那……龙哥哥……」

　　「哎！」

　　他朝自己重重点头，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宫雪也心中一喜。

　　称呼的改变，美好的开始！

　　「龙哥哥，谢谢你！

　　谢谢你能牺牲宝贵的休息时间来接我，谢谢你刚才那么地不顾形象为我撑腰……」

　　「谢毛线啊，都喊哥了～」

　　他松开了手，快步向前走去。

　　就在宫雪有些小小失落之时，他解开了停在树旁的一辆自行车的车锁，朝这招了招手，「这下雪天的，出租车不好打，我送妳回家吧。」

　　宫雪又笑了，本想习惯性地婉拒，却又屁颠屁颠坐上了后座，「嗯！」？？？」抱紧了，我车技可不好。」

　　「嗯嗯！」

　　…………

　　风不算急，雪也轻柔。

　　靠着的后背是那样宽阔温暖，仿佛把世间一切会伤害到自己的东西都给挡住了。

　　自行车被他骑得歪歪扭扭，龟速前行，但宫雪一点都不着急，因为啊，这样就可以在他后背上多枕一会了！

　　只不过，在车子硌到一次石子时……

　　「喵呜——」

　　他那可疑的鼓鼓的大衣兜帽里，传出这样一个可疑的声音，这恰好就是宫雪枕着的地方。

　　一颗乌黑的猫头探出来，然后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摆出像人一样嫌弃的神情，扭着身子拍了拍主人的脖子。

　　「猫猫！」

　　宫雪的嘴角直接圈成了圆形。

　　怪不得这么软！

　　「哎呀知道啦！我好好骑！」

　　得到前方车手的答复，黑猫回过身来，用尾巴轻扫了一下宫雪的小脸蛋儿，「喵～」

　　…………

　　不要……

　　千万不要……

　　一次就够了！

　　宫雪红着小脸，僵硬地搂着龙哥哥的腰。

　　因为刚才这一颠，把她的尿意给颠出来了。

　　从现在往前算，警局，超市外，宠物店，上次上厕所好像还是在午觉之前……

　　涨啊……

　　怎么这么涨啊……

　　龙哥哥，你可千万别……

　　「咔哒。」

　　好巧不巧，又一次颠簸。

　　「呀～」

　　在黑猫玩味的注视下，宫雪失神地张了张小嘴。

　　…………

　　「小雪，妳那儿有纸么？」

　　灌木丛外传来他温柔的声音。

　　但宫雪还没有尿完。

　　「有……」

　　细微的嗓音，还不如地上的雪被浇融的「嗤嗤」声大。

　　好羞耻……

　　宫雪觉得，自己至少红到耳朵根了。

　　但，也好刺激。

　　膀胱由鼓胀到排空，那种爽快的感觉蔓延到了尿道附近……

　　尿毕，拿着纸巾的手轻轻擦上去，有种不同于平时的感觉。

　　宫雪想起了小时候在养父母家偷偷趴在他们卧室门外偷听的那些夜晚，双腿夹住的被子，到了早上总是潮乎乎的。

　　现在，自己不再是那个趴在门外的小女孩了；

　　门外的人变成了可靠帅气的「龙哥哥」，而自己则变成了卧室里大床上的人。

　　当时，他们是怎么叫的来着？

　　「嗯～」

　　…………

　　月色在白雪的反射下，愈发明亮。

　　灌木丛里，属于宫雪的柔软声音传来：「龙哥哥，纸不够啦，能帮我递过来几张嘛？」

　　「小雪，妳接好咯！」

　　一包纸巾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宫雪的面前。

　　可爱的小嘴嘟着，小手把纸巾捏起来，轻轻往前一甩。

　　嗯，完美！

　　「龙哥哥，你扔歪啦，我够不着……你那儿还有纸巾吗？」

　　「额，没有了。」

　　「那——你能过来一下嘛？帮我捡一下？」

　　「不太好吧……」

　　「没关系的，我相信龙哥哥是个好人，不会看人家的。」

　　「嘶……小雪妳等一下，我背过身来后退着过去……」

　　「嗯嗯！」

　　…………

　　「小蕊，我良心有点过不去哎，这可怎么办。」

　　灌木丛外的雪地上，龙玉堂在犹豫地踱着步。

　　黑猫无言，只是认真看着男人的眼睛。

　　「按咱们之前的总结，身上有粉光的女人都是欲求不满的，妳上她们的身，我来满足她们，各取所需，倒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但是小雪，她那么纯真，那么可爱，怎么都不像是那样——欲求不满的女孩子……

　　要不然，咱们换个人吧？」

　　「喵。」黑猫认真地点点头。

　　但是下一刻，它却昏倒了。

　　都说猫像是水做的，但当龙玉堂发觉怀中的小蕊真变得像没了骨头似的瘫软，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小蕊？小蕊！妳怎么了！」

　　还好，她还有呼吸，但就是怎么都叫不醒。

　　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哥哥，你快点呀，人家好冷>_<」

　　「哎……」

　　龙玉堂应了一声，赶紧用围巾把昏睡的黑猫包住放进自行车的车筐里，这才在朝着灌木丛的深处走去。

　　「来了！」

　　…………

　　像迈克尔杰克逊在雪地上走着太空步，龙玉堂真就目不斜视地盯着自行车的方向，倒退着来到宫雪前方的纸巾处。

　　蹲下，往脑后轻轻一扔。

　　「接到了，龙哥哥。」

　　「好。」

　　窸窸窣窣的纸巾擦拭声响起，龙玉堂准备原路返回，给少女留下独处的空间。

　　走了几步，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她应该是在整理穿着吧？

　　龙玉堂还在迈步。

　　「呀！」

　　少女突然的惊呼。

　　「扑腾。」

　　摔倒在雪地上的声响。

　　「好疼>_<」

　　令人怜爱的嘤咛。

　　「哎。」

　　龙玉堂回过头来。

　　于情于理，他也该把这个刚认的妹妹扶起来。

　　但是，有太多的但是……

　　「小雪，妳怎么！」

　　…………

　　月光之下，白雪之上，开着一朵花儿。

　　飘落的雪花，在那花瓣上融成亮汪汪的水，慢慢滴落，滴落，滴在龙玉堂的心间。

　　那是小雪，摔得四仰八叉的小雪。

　　那两条雪白纤细的腿，各自蜷屈着，分在她的身躯两侧，左脚的脚踝上，挂着她还没穿好的裤子，里面隐约能看到一个粉色的蝴蝶结，那大概是她的内裤吧？

　　M字开腿，没几个男人会不知道的专有名词。

　　「龙哥哥>_<……」

　　她在说话，她在求助，但龙玉堂盯着的却是她两腿之间的那一双唇。

　　这么好听这么温柔的声音，一定是从那粉粉嫩嫩的地方发出来的吧？

　　嘿嘿嘿。

　　靠近，靠近，他的双眼不知何时已变得通红。

　　随即，他又露出一个更红的地方。

　　解开的裤子拉链间，烧得通红的枪头正笔挺地朝着前方瞄准呢！

　　「小雪，我来帮妳啦～嘿嘿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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